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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立春慈爱看着女儿，点头笑道：“事情刚忙完，想着今日早些回家，这段时间你一人在家中，今日早些回来陪陪你。”
陶立春说着，干枯的手，拍了拍陶灵儿放在他胳膊上的玉手。
他手掌干燥，冰冷。
陶灵儿心里苦涩，嘴角挤出微笑，抬头看向身旁的陶立春，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操劳，陶立春两鬓的花白的头发，变得雪白，松弛的眼角，纹路爬满了他的脸颊。
“可用过午饭了？”
感受到女儿的目光，陶立春转移话题。
陶灵儿眼神闪躲看向院中，笑道：“吃过了。”
陶立春点头。
父女俩搀扶着在雪中漫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雪簌簌。
陶灵儿眼睛微眯，长长的睫毛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
陶立春眼角余光，瞥见女儿右手腕上的青色包裹，他温和笑道：“刚是去找叶天了吧？”
“嗯。”
陶灵儿点头，提起叶天，陶立春脸上的笑容更大，是发自肺腑的高兴，他感叹道：“这段时间我太忙了，要是有时间，我也想找叶天喝酒聊天。”
“他这两天招工办药厂，非常冒险，这事情他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但，叶天与众不同，思想和格局远非一般人能比的，可能会有自己的思虑。”
见老父亲笑的眉眼弯弯，满意的摸着花白胡子。
陶灵儿不知该说什么好。
“爹也不希望你高嫁，找个知根知底的，能爱护你的男人，过平安顺遂的日子就好。”
“虽说叶天有三个孩子，但这三个孩子性情醇厚，是个知恩图报的，叶天有担当，不会让女人吃亏……”陶立春为女儿恨不得操碎了心，他一直在陶灵儿跟前讲叶天的好话，以为是女儿性格高傲，看不上叶天一个鳏夫带着三个孩子。
陶灵儿低头咬唇。
她何尝不知叶天是个好人？
只是感情的事情要两情相悦，她愿意，但叶天不愿意啊？
说叶天拒绝过自己，这话如何能说的出口？
陶灵儿沉默。
陶立春见女儿不说话，无奈的目光看向院中大槐树，一片叶子都没有，颓败，荒芜。
他继续道：“爹能陪你的时间不多，这世上我唯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你一个女子，在这乱世如何生存？”
父女俩停下脚步。
陶立春看着眼前低头沉默的女儿，无奈叹气，总不能将孩子逼的太急。
他转身刚准备往前走。
就听到身后陶灵儿啜泣道：“叶天不喜欢我。”
陶立春一愣。
错愕的转头看向女儿，大雪稀疏粘在陶灵儿的秀发上，她微微抬头，一张白玉的小脸，脸颊微红，圆润的鼻头冻得通红，大眼睛中水雾弥漫，陶灵儿咬了咬晶莹的红唇：“叶天只拿我当妹妹。”
“爹……我，我让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