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安宁又大哭了起来,“可我也喜欢乐乐啊。”
风烈抱着安宁轻轻地摇晃着,“安宁不哭,安宁不哭。”
“您没有喜欢的人吗?他死了,您能不伤心吗?”
这个小女孩显然是一个聊天鬼才,她的话一下子戳到了风烈的痛点,他竟然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见状,安宁的哭声变得越来越大了。
风烈那眉毛下的眼睛好像变了,不知道他的脑海中回忆起了什么,那双苍老的眼睛在微微颤抖。
风烈缓了一会儿,放下了手里的小女孩,魂导器之中取出一行漆黑的短笛。
靠上嘴唇,手指抬动着,一声声清冽悠扬的笛声传了出来。
风烈的笛声十分的动听,婉转曲折,像一双手在拭去你的眼泪,安抚你的心灵。
笛声响起,小女孩才终于停止了哭泣,就连青漓听到这笛声都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青漓一下就明白了,风烈在笛声中融入了自己的精神力,因此才能有安抚他人情绪的作用。
一曲结束,风烈才蹲下来,摸了摸安宁的小脑袋,“这首曲子送给你,也送给乐乐,回家去吧。”
如果人死后的泪水是因为难过,那么擦干泪水好好地活着,便是不辜负他们的离去。
风烈一曲终了,表面是在安抚女孩,其实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所以您喜欢的人到底是谁?能让您这么难过。”
“我才没有。”
青漓指了指地板,“太阳神像面前可不能说谎。”
风烈有些微微不爽地问道,“那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你的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比如你为什么会来到日月帝国。”
青漓耍无赖地说道,“我也不是日月帝国人,我可以不信这个。”
风烈一时语塞,对于自己这个徒弟,他是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
“师父,您就说一点点就行,怎么样?”
“不说。”风烈拒绝着。
青漓冷哼了一声,“您怎么还藏着掖着的,您之前都告诉过我了,您自己说的,做了很多错事,欠了一个人许多,您若不告诉我是谁,我就自己代入南风阿姨了。”
“我什么时候说的?”风烈的声音都变得大了起来,此刻他那张老脸已经有些红了。
“就是上次,您昏倒时说的,您还说了挺多别的话呢,想不想听听。”
风烈立刻阻止了青漓再说下去,他的脸颊已经变得十分红润了,磕磕巴巴地说道,“她叫玉疏禾,我、她、、她很漂亮、、、”
风烈这一会儿竟然磕磕绊绊地就只说出了这么几个字,青漓有些怀疑自己这师父是怎么追到人家的,连夸人竟然只有漂亮这两个字。
而且,这风烈的女人缘意外的好,漂亮的叶南风,有些病态的恽月,现在又多了一个叫玉疏禾的女人。
但风烈显然是喜欢她的,因为只有提到玉疏禾时,青漓才见过这种样子的风烈,腼腆中又有些许的害羞。
“好了,好了,我不想再告诉你了。”
“师父,我有没有机会见见这位师母啊。”
“会有机会的。”
风烈二人又在这村里待了一天,已经无人再有性命之忧了,剩下的只有修养而已,他便拜别村长打算离开。
风烈拿出一个瓷瓶递到了村长的手上,“这枚丹药您拿好,接一大缸水化开,分给村民,一人喝上一瓢,修养半月身体便会完全恢复。”
村长弯腰鞠躬,“多谢先生。”
说着他拿出了两个有些破旧的大水袋,“这个送给您,我知道我们付给先生的钱远远不够您的出诊费,村子里也没啥好东西了,我们的井水还算甘甜,您拿着路上好解解渴。”
风烈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交还给了村长,“村长,我医人虽然从不会空手回去,但你们的村子里有一人我没能救下。您给我的是全部治好的价钱,这些钱请您收回去吧,这两袋水我就收下了,也算没白来一趟。”
风烈拿过村长手中的水袋,便带着青漓离开了。
村长走上前去想追上风烈,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这怎么能行呢。”
“村长,”风烈摆了摆手,“别送了。”
一阵风吹过,卷起了地上的沙子,二人就这样消失在了村长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