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眼风扫到那几个家丁的位置,便用手中的筷子飞速地打在几个人的手肘和腿弓处。手肘与腿弓最是不吃疼,几个人吸着气跳着脚颇为滑稽地躲闪,引得韩十一毫无顾忌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潘宝此时手臂已经不麻,气不过便扑向韩十一,要亲自动手揍她。韩十一便脚步轻盈地引着身后的潘宝在大厅里跑圈,那潘宝一身肥肉如何跑得动,没几步便气喘吁吁,肚子上的肉颤巍巍地。韩十一还跑两步便回头看他,挑衅地嘲笑道:“你这一身肥肉拿去喂猪,猪也嫌腻。”接着便假装作呕,那潘宝气不过继续追,上气不接下气地道:“你等落在爷手里,爷炖了你……”
此时的伴月楼正是热闹的时候,大家纷纷让出路来,闪到一旁看热闹。这潘宝平素欺负人惯了,纵然来这伴月楼的嫖客都小有身家,也没少受气,此时见他被韩十一捉弄,也都心里称快,有的忍不住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潘宝受了韩十一捉弄,又追不上她,便大喊道:“你们几个,去前面拦着他,还有那边,爷今儿一定要抓住他!”
几个家丁见五皇子不好对付,韩十一清清秀秀貌似是个软柿子,便连忙奔过来围追堵截韩十一。韩十一前后左右的路都被堵住了,潘宝得意大笑:“看你往哪跑?你有本事上天啊!”
韩十一眨巴眨巴眼睛璀然一笑:“上天就上天!”接着便轻松越上了桌子,居高临下地含笑望着潘宝。那潘宝便命人去掀桌子。
那几个家丁刚要掀翻桌子,便又觉得腿弓被暗器重击了下,站立不稳摔在地上。韩十一越下了桌子,正跳到了潘宝的面前,抬手便掐住了他的耳朵,那潘宝疼得呲牙大叫起来,韩十一又一松手,他又重重跌坐在地上。
这时便听门外脚步杂乱,有人喊道:“官兵来了!官兵来了!”
接着便见一队官兵簇拥着一个谋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奔了进来,是潘展鹏的师爷张敞,他素来得潘展鹏看重,得知潘宝又惹了事,便急忙赶来了。
潘宝见来了帮手,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喊道:“把他们两个给我抓起来!抓起来!”那些官兵自然识得知府公子,便迅速把韩十一和五皇子围了起来。
韩十一对五皇子使了个眼色,忽然双手抬高到耳侧,眯眼一笑道:“莫要动手,我跟你们回去认罪便是。”
潘宝奔过来便要踢韩十一,腿弓却又吃疼摔在地上,这次疼得厉害,他一时站不起来,咒骂道:“到底是谁暗算爷?有本事你出来!”
张敞不想他再出丑,忙吩咐收队,“把人带回衙门审问!把公子,抬回去!”
于是韩十一和五皇子很配合地被带回了衙门,潘宝还吆喝着要打死两人,张敞好说歹说把他拦住了,他又跑到他爹潘展鹏跟前告状。奈何此时不同彼时,守备谭云已经被王丞相当了二皇子的替罪羊,潘展鹏心里也没底,正发愁着呢,见儿子又闯祸,便发狠骂了他几句,勒令他这几天低调做人,不许惹事。
至于韩十一和五皇子便被扔进了府衙大牢,他们这等小事谁也没空理,按惯例先关起来再说。
韩十一就这样如愿混进了府衙大牢,她颇为志得意满地在昏暗潮湿的牢房里踱着步,这是一间关闲杂人犯的大牢房,关着二十几个囚犯,蜷缩在一旁的犯人们心里不免嘀咕,这个新来的是个傻子吧?
韩十一踱得累了,方才找了块略为干爽的草堆坐下,不料草堆下面窜出来一只老鼠,韩十一平生最怕得便是老鼠,她嗖地窜起来,跳进了旁边五皇子的怀里,双腿离地攀住他的腰,双手则搂紧了他的脖子,这才敢回头去瞄那老鼠的去向。“忘了这里盛产老鼠了,失策失策。”
五皇子忽然软玉温香抱了满怀,一瞬间也懵了,待他反应过来,便身子僵住了半点也不敢动,声音也有些不镇定了,低声说道:“你……不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