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倾不可能放在心上的,跟盛准离开了。
出去后,盛准才道:“有发现吗?”
“没有。”姜晚倾说:“这个伤口很完整,在那样昏暗的一个环境内,想要跟之前的伤口重合基本是不可能,更别说他当时是救你,还有扑的动作。”
盛准想想也是,可这真的是巧合吗?
不太像。
姜晚倾忧心忡忡,盛准问她去哪里,姜晚倾自然是去找凤南靖了。
盛准也不说话了,送她到守卫那里就离开了。
而另一边,顾太医在替崔拓宇处理完伤口,开了方子后又交代了伤口的注意事项便带着人离开了。
营帐外,一个身影缩藏在树后很久,瞧见一干人等尽数离开后他才走入营帐、
里头,昌东正要将血水拿出去倒掉,见到来人,愣了下,回头看了眼自家主子。
崔拓宇对于那人的到来也不算惊讶,让心腹在外守着以免隔墙有耳。
“如何?那女人有没有起疑?”他问。
“姜晚倾那女人城府最是深沉,她不起疑可能吗。”崔拓宇掀眸,眸底带着几分凌厉,“你以后做事严谨些,别出了事儿就让我来给你擦屁股。”
唐毅说:“我也是没想到她的十字弩居然这么厉害,居然都能射穿我的护心镜,不过也幸好,伤口不算深,否则是真的瞒不过去。”
据他所知姜晚倾学习十字弩时间也不算长,可准头却很好,短箭的贯穿力也强,甚至还能双箭齐发,简直不可思议。
姜晚倾的那只短箭射穿了他的护心镜没入了肉里,伤口不深,可他人若是来检查肯定无法糊弄过去,因此就只能转移他们的注意,让崔拓宇背锅,而在那样的环境中两道伤口是不可能重合的,他们只会把疑心放在崔拓宇身上,对其他人的搜查会稍微没那么严谨,他们想蒙混过去也不算难了。
崔拓宇目光薄凉的扫过他,到底是好端端挨了一箭,手下还折损了这么些人,心里多少不满,可是他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又不能不忙,否则以后做事若没有唐毅的帮助,他自己一人太过吃力。
“这段时间就先消停一下,一切等两位皇子回到南燕再说。”他道,“这几天你也少来我这走动,姜晚倾那人狡猾得很,即便让她看到我的伤口,虽一时被迷惑,但想必也不会疑惑很久,你留心着点。”
唐毅看着他,却是哼笑,摸着下巴说:“你好像很怕姜晚倾。”
“不是怕,是警惕。”崔拓宇强调说,脸色不大好,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其他,“这个女人坏了我们多少好事儿,难道还不应该警惕吗。我们是南燕最好以及最重要的细作,不仅是要对付盛准,完成主子的任务,
更要明哲保身,若是暴露,那就太对不住主子这二十多年的安排了。”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忍不住讽刺地笑出声。
谁能想到,他做了二十五年的崔拓宇,可却不是崔拓宇,而唐毅,也不是唐毅。
唐毅沉默,其实在这一点上,他跟崔拓宇算是同病相怜,自有记忆开始,他们的人生就已经被定义、安排好了。
对于南燕,其实他也并没有太多的奉献精神,为主子办事,只是因为迫不得已,甚至跟寅朝比起来,南燕对他来说就只是一个听说过的国家。
唐毅心里始终没有太多的大是大非、国家情怀,他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想法,都被姜晚倾给破坏了。
如今他只要一想到他爱的那个人正在跟别的女人洞房花烛,那个女人甚至还怀了他的孩子……
唐毅眸底划过一抹嗜血的光泽,在心里冷笑。
既然都怀上孩子了,那就生下来吧,也挺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