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理寺卿毕恭毕敬道,但却出了一头冷汗。
太皇太后都来了,这如何让他平常心啊。
太皇太后反对姜晚倾入皇室这是众所皆知的,但毋庸置疑的是,姜晚倾已经是凤南靖内定的王妃,这不仅是凤南靖的决定,背后也有北月国的支持。
北月国是寅朝很重视的资源,因此这婚事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成,因此大理寺卿是一点也猜不透太皇太后这是迫不得已来为自家儿媳撑腰,还是怎样。
毕竟这几日来,太皇太后也没有对姜晚倾暗暗动手脚。
他胡乱猜想揣测,只能求助的偷偷看向果亲王。
而果亲王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是眼神催促他赶紧审问。
其实对于这桩案件,太皇太后也是略知一二,也知大理寺卿跟果亲王蛇鼠一窝,她过来,很有可能被他人视作给姜晚倾撑腰,可她并不想让人如此觉得,因为她实在不喜欢姜晚倾。
想了想,她说:“一切秉公办理即可,公堂上,众人平等,不用考虑其他。”
大理寺卿山笑着点头,可人心最是复杂,他一点也不知道这是太皇太后的客套话,还是真的如字面一般,又或者说这是威胁,潜台词是:你要是胆敢碰哀家未来的儿媳看看,信不信哀家砍你头。
大理寺卿苦笑连连,而太皇太后的潜意思,怕也就只有深知太皇太后心思的姜晚倾,还有南平王妃几人知道了。
姜晚倾心想:这太皇太后来的也好,她想做做样,好在凤南靖回来后好交差,但多少也起了震慑大理寺卿的作用,他不敢叛逆果亲王偏帮她,但也不敢太过欺压,中规中矩。
开堂审理,人证仍旧是白雅,她扶着大肚子春光满面的上前,而大理寺的问题无非也就跟那几日前的一样,白雅几乎是原封不动的复述一遍。
后来,姜黎昕迫不及待地上前,指责姜晚倾未婚先孕跟苛待下人,还拉着阿戴做证,一下子就坐实了姜晚倾麻木不仁这些罪。
这话卞夜跟凤迎蕊听着就很生气,同时也十分庆幸这次开堂平邑王把盛准关家里了,否则他听到这些话,估计又得在公堂上失控,这只会对姜晚倾更不利。
姜晚倾对于他们的控诉十分淡然,当大理寺卿肃穆的质问她时,她却道:“我没有什么别的话可说的,还只是若还有什么人证物证就一起上吧。”
疏冷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害怕,甚至还带着几分懒散,在这令人肃然起敬的公堂上,多少让人觉得嚣张。
可在姜晚倾看来,这已经是权贵为了维护自己利益而设下的机构了,已经不是维护正义的地方,如此,那她为何要尊敬,凭什么。
太皇太后一脸讽刺,心想她还真是高傲,都沦落成为阶下囚了,竟然还如此不知所谓,就算是死了也是活该。
白雅趁机道:“大人您瞧,她在如此庄严肃穆的大理寺都如此张扬,可见她私底下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晚倾目光空洞而薄凉,带着一股冷如剔骨的寒意,她淡淡地看了眼白雅,眸底所闪烁着的隐晦,是她所看不懂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