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她弄得今日这番天地,姜晚倾若是不死、若不身败名裂,实在难消她的心头之恨。
而姜晚倾面对着那些人的侮辱谩骂以及异样的眼光,却莫名的松了口气。
她觉得,不,应该是肯定,这封信绝对不是盛准的写的,不管如何,他是绝对不会写出这样书信。
明面看是告白信,但实际却是讽刺信,分明就是把她说成了一个拜金女。
盛准懂她,她也懂盛准,不管如何,他都是绝对不会这样说她的。
姜晚倾微微一笑,瞥了一眼那七嘴八舌的众人,他们嘴巴一张一合,从嘴里蹦出来的都是十分不堪入目的字眼,可即便如此,她却一点都不生气。
她没有理会谩骂,而是对大理寺卿说:“大人,我记得在寅朝律法里有一项,就是任何人不得扰乱公堂秩序,违者重罚,判刑二十到五十下板子以及拘留一个月到三个月。”
话音一落,原那些口出恶言的人霎时就顿住了声音,哄闹的公堂,瞬间鸦雀无声。
那些人面面相觑,似乎是没想到都到这份上了,姜晚倾嘴巴竟然还这么犀利,就连白秀珍也是没想到,都落得千夫所指的下场,头脑居然还这么清醒,还记得律法?
大理寺卿愣了下,眸底划过一抹欣赏,随即狠狠地抓着石板,拍桌:“尔等草民不许出声,若有违背者,一律按律法处置。”
这些来围观的人,都是秉着伸张正义,要处理姜晚倾这个‘害群之马’的心情,可若伤及到自身,他们就怕了,哪里还敢吵吵嚷嚷。
清净了。
姜晚倾满意地掏了掏耳朵,都吵得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然后才慢悠悠说:“大人,这份所谓的表白信是真是假尚未可知,我请求检验对比字迹。”
大理寺卿点头,允许了。
白秀珍哼笑,一脸‘我早有猜想’的表情说:“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已经请了京城最出名的对比字迹的师傅了,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话落,她拍了拍手。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约五十出头的男人走出来,他先恭恭敬敬的对各个贵族叩拜行礼后,才起身说:“大人,在开堂之前,这封书信我的的确确是对比过当今小王爷的笔迹,的确一致。”
大理寺卿有些为难,沉思一瞬。
姜晚倾忽然笑了声,挑着眉:“你说是就是,凭什么?”
老人一听就吹胡子瞪眼,嚷嚷说:“我可是民间有名的私塾师傅,专门教人书法的,负责教导你们贵族圈的好几位小姐,是很有威望的,你难不成说我弄虚作假不成!”
这时,凤迎蕊凑近姜晚倾的耳边小声说:“这个老人的确是民间很威望的,书法也不错,还曾经来过南平王府教导过我半年的书法。”
姜晚倾眉头微扬。
那还真有两把刷子。
古代本就是一个等级分明的时代,一个毫无背景的平民却能去当贵族的师傅,那是真的不简单,因为贵族向来就是最看不起平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