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说的,都会过去的。”凤南靖说,双手牵着她的,“晚倾,你能撑过来的,对吗。”
姜晚倾眸色汇聚一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凤南靖却知道,她一定能熬过来。
否则她就不是姜晚倾了。
男人起身,站在她身侧,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手轻轻的顺着她的背,呢喃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这是她曾经安慰凤迎蕊的话,而姜晚倾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她抱紧了凤南靖的腰,还往他怀里钻了钻,干燥红肿的眼睛,已经流不出一滴眼泪了,麻木得可怕。
红玉几人端着姜晚倾的汤药进来,但发生了这种事,主子两人又在说话,他们站在门口,不敢立即进来。
凤南靖示意让他们放下东西就离开。
端起桌上的汤药,凤南靖耐心的一口一口的喂她,而姜晚倾也没有闹情绪挣扎着说不喝什么的,平静得下人。
之前孩子没了,她痛苦烦躁,总是看什么都不顺眼,而这次,她面如死灰,不哭也不闹,可这更令人担忧。
“你还有花芽,还有我,还有你的父母。”凤南靖声音很低,“这是迎蕊自己选择的,我们也没办法,她不给机会让你救她,这不怪你的。”
说到此处,姜晚倾眼眶一下就红了,甚至还抽泣了一下。
凤南靖见她有情绪波动,心里稍稍松了口气,他拇指擦过她的脸颊:“乖,喝完药后再吃点东西,我们就去给迎蕊吊唁,下午她就要出殡了,你乖乖的。”
凤迎蕊去世,是昨天的事情,姜晚倾已经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姜晚倾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男人叹了口气,心疼又不知如何是好。
无力无助是什么感觉,似乎在认识她后,就经常能感觉到。
下午时候,凤南靖就带着姜晚倾出宫去了南平王府。
因为凤迎蕊是自杀,又是新婚燕尔,民间流言众多,各种猜测,因而平邑王府并没有大肆举办葬礼,只有一些比较亲近的亲属或者朋友才允许过来。
在这一点,南平王府也是同意的。
姜晚倾过去的时,一下车便瞧见了南平王府外的白灯笼,还有漫天飞舞的之前,心里倏地就刺痛了一下,热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不停地在眼眶打转。
凤南靖搂着她,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头。
平邑王府的厅堂内除了下人,就只有一两个哭着来吊唁的亲属,但上完香后,也就走了。
南平王夫妇并不在丧礼上,听说是南平王妃过于伤心动了胎气,孩子差点保不下来。
是的,南平王妃怀孕了,在凤迎蕊跳楼后,她因为悲痛晕了过去,这才发现自己早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可这才发现有孕,就有了小产的征兆。
南平王爷在府邸照顾妻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迎蕊又是他从小宠爱的女儿,他悲痛得几乎半条命都没了,但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多少也能给他一点安慰。
丧礼上,就只有平邑王跟盛准,盛老夫人也因为过于伤心,本就虚弱的身体现在就只能躺在床上,起不来身。
盛准一动不动的站在棺木前,棺木还未完全钉上,他失魂落魄,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就被掏空了,而他的右手,却一直拽着那颗要送给凤迎蕊的黑珍珠。
可是这个礼物……永远都送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