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疑问道:“五皇子瞒了世子何事?”
韩十一笑道:“她表妹做下的好事呗。欺负到我韩十一头上,这笔账躲到哪里都是要找回来的。”
银子恼道:“她好端端的为何要针对世子您?平日里看着和颜悦色,背地里竟然这么恶毒!”
“我也琢磨不透,要说是上次的事,她恨我偏袒了王希媛,到能说得通几分,只是这点子小事,就出这样的大招,我还真高估了她的心胸。好啦,你别绷着一张脸了,快帮我揉揉肩膀,酸疼的厉害。”
银子便微掀了韩十一的中衣后领,见肩胛处青紫一片,惊呼道:“世子,我还是找大夫来看看吧!想是今日伤着了!”
韩十一侧头道:“我到不觉得怎样,只是些许酸疼,瞧着厉害吗?伤在这里如何找大夫看,你去取些伤药来,随便抹抹便是。我爹想是给我带了不少的跌打药,都是金子收着……”
银子应声出了暖阁,刚到外间,就见意如姑姑手里托着一个婴儿手掌大的玉盒过来,递给了银子道:“这是殿下命人送来的,极好的疗伤药膏,你帮世子上药吧。”
银子接过玉盒打量,瞧着玉的材质和盒子的做工便知这药膏难得,便谢过了世子并如意,转身拿了药膏回了暖阁,心里忐忑道:“难道这意如姑姑是个顺风耳不成,往后还是要更加小心几分……”
镇国公府里则是另一番景象。
镇国公府本是楚家在京城的祖宅,虽气派奢华,却因主人多年不在京城居住而显得有些空旷萧条。楚湘月进京时就打定主意住到五皇子府里,所以并未着意派人修缮,如今连夜急匆匆一行人回到府里,到把府里大管事给惊到了。
阖府的仆妇人仰马翻地打扫布置,才将主院旁边的菡萏院收拾出来。楚湘月带着贴身的几个丫鬟仆妇住了进去,便命人全部退下,她要休息。
待到身边只剩下了贴身伺候的丫鬟青儿,她才将压抑的怒气宣泄出来,表情扭曲地砸了手里几件摆件。青儿一边拦着,一边劝道:“姑娘仔细伤了手,殿下只是一时不懂姑娘的苦心,过不了多久必会接姑娘回去的!”
楚湘月平素优雅高贵的脸带着一抹恨戾,“我不过是想要教训下他,表哥竟然狠心赶我走,必是他谗言蛊惑,我早看出来他是董贤韩嫣之流!表哥若是被他迷惑,被皇上知道,不仅储君之位无望,还会被天下人诟病!”
青儿一边收拾地上的碎片,一边接着劝道:“姑娘说的极是,此事需得从长计议,您还是要保重身体,不要气坏了身子。”
楚湘月眉眼冷厉,嘴角却忽然浮出一丝笑意,“不管怎样,他终归是个男人,如今岁数小些,长的雌雄莫辩讨人喜欢,难道还能一直是这个样子?听说他已定下了亲事,要娶的是个小官的女儿……”
半个月后。
那位被楚湘月提到的小官家的女儿秦婉宁此时正在府里绣嫁妆。本来她已经对这桩婚事灰了心,以为自己要嫁的是个无良的纨绔,不料近几个月听着韩十一在京城里的风评,似乎也没有如何不堪。尤其协助五皇子在工部里指导匠人改良工具,传闻各县农人受益颇多。虽然他跟随五皇子提出的提高匠人的地位的建议被老臣们非议,但是总算是在为百姓做事,与只图享乐的纨绔很是不同。
秦婉宁如今对婚事也有了些期待,便打点起精神来每日只在房里绣嫁妆,对继母钱氏和刘珍儿些许挑衅完全无视。然而最近她却发现自己格外的嗜睡,醒着的时候也是昏昏沉沉,这日勉强提起精神才绣了半朵花便觉头晕,针尖刺破了手指,几滴殷红的血落在花瓣上,眼前竟模糊起来,跟着便歪倒下去。幸好一旁侍候的丫鬟紫儿及时扶住了她,将她扶到床上躺下,才着急地去唤人请大夫。
大夫来了细细诊断了却查不出病因,只说是气血两虚,叫将养着。吃了几日药,病情不仅未见好转,还日渐的昏沉下去,每日里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钱氏也是忙里忙外的,四处搜寻好大夫,却总诊不出病因来,大夫均说情况不乐观。秦大人忙给韩府送了帖子,言明秦婉宁病重,请韩世子出面延请太医诊治。
帖子送到韩府时,韩十一恰好不在,她奉旨跟着五皇子出城打猎去了。金子手下了帖子,见事情紧急,忙派人出城去给韩十一送信。又思量着韩十一得到消息也并不能及时赶回来,怕是会耽误了秦姑娘的病情,不如她先去秦府看看情况,若是病情属实危机,再做打算。
此时的世子韩十一正窝在一处不知名山村的草堆里,咬着一根麦秆儿仰面望天。她是如何流落到这山村里,还要从几天前的围猎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