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杨六叔五代单传的木匠手艺一样,杨五爷一家也有数代单传的手艺,不过不是木匠收益,而是酿酒手艺,当年杨五爷酿的酒在这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其中的糯米酒喷香又不醉人,是杨铁铮小时候的最爱。
可是杨五爷长着一张凶悍脸,小时候的杨铁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见到杨五爷,所以虽然很喜欢喝杨五爷酿的酒,却怎么也不敢去他家蹭酒喝,后来发现杨六叔家有杨五爷酿的糯米酒,于是便经常跑过来蹭喝。
“呵呵,其实五哥就是面恶心善,当初他好几次跟我犯嘀咕,说他是真的很喜欢水生这娃子,可这小子每次见到他就跟老鼠见了猫,有多远跑多远,让他郁闷得不得了!”杨六叔的父亲笑呵呵地说道。
杨六叔的父亲今年七十多岁,是杨家族中目前辈分最大的一辈,按照辈分,杨铁铮得称呼他一声十爷爷。
杨铁铮眨了眨眼睛,朝着一旁偷偷发笑的孩子挤了挤眼,说道:“十爷爷,六叔,小时候的事情咱能不能不说啦,栓子还坐在这里呢,你们好歹也给我这个当叔叔的一点面子啊!”
众人一听,更是哈哈大笑:“哈哈!”
杨十爷指了指旁边的糯米酒坛子,笑着说道:“水生啊,你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当初你五爷爷知道你经常跑到我家来蹭酒喝,还特地给我拿了十坛糯米酒过来,说是留给你喝的呢!”
“啊?”杨铁铮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感动和愧疚,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五爷爷那一张凶悍的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人长大了连带着胆子也变大了,此时想起五爷爷的那张脸,杨铁铮才发现,五爷爷看向他的目光中始终带着一丝长辈的疼爱,可惜当初自己太小,不懂事,竟然没有发现!
杨铁铮心想:看来,得找个时间过去跟五爷爷道个歉啊!
几个人边喝边聊,说的大多是杨铁铮小时候的趣事。
等到酒足饭饱,杨六婶忙着收拾饭桌,十奶奶则是照顾着孙儿去洗脸,而杨六叔和杨十爷则陪着杨铁铮在一旁说话。
杨六叔点了一根烟,一边抽着一边说道:“说吧,你小子这么晚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杨铁铮也不矫情,开门见山地问道:“六叔,我想请你帮我打造几艘木船!”
“木船?”
杨六叔和杨十爷相互看了一眼,脸上纷纷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色。
“你要木船干什么?难道你还想去太平河上打渔不成?”杨十爷摇了摇头道,“水生啊,你应该知道,咱们村边上的这太平河并不太平,表面上河流平静,其实河面下暗流汹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翻船。”
“太平河沿线的三个村庄中,能够在太平河上架着渔船安全来回的,绝不会超过一个巴掌,我们太平村原先有一个,就是傅老弟,可是十年前他为了救人,胳膊受了重伤,从那时起,太平村再也没有人上过太平河。”
杨六叔也点点头道:“是啊!水生,那太平河太危险了,你可千万别上去啊!”
看着两位长辈一脸关切的目光,杨铁铮心头一暖,摇了摇头道:“你们误会了,我要木船并不是为了去太平河上打渔。”
杨六叔好奇地问道:“那你是要干什么?”
杨铁铮笑着说道:“我是想把它们放到山中湖里去,以后等有人来了,就可以租给他们到山中湖上去划船,或者钓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