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饶命呐……”就在这时,其中一艘船上,有个后背中了三支箭的汉子爬了起来,挥着手,向官船求饶。
“本官若是饶你一命,不就让吕产惦记上了吗?!”贲赫眼皮一翻,夺过随从手里的硬弓,搭上羽箭,打算亲自消灭最后一个活口。
“等等,我有几句话要问他。”
萧棠儿犹豫了一下,抬手拦住了贲赫。
“喂,听到了没有,这位姑娘想问你几句话,一定要如实回答,如果有半句虚言,休怪本官手里的羽箭锋利,直接贯穿你的心口!”
贲赫没有松开弓弦,却望着小船上的汉子吼了一声。
汉子原本已经抱着必死的心了,听到贲赫这句话,顿时燃起了求生的欲望。“您问,小人全说,全说!”汉子望着萧棠儿,连声说。
“我都逃出长安这么久了,吕产为何还不肯放过我?”萧棠儿把憋在心里的话问了出来。这话听起来像是抱怨,更是对吕产的质问。
“这,这,小人,小人……”汉子很快转头看向别处,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不敢说。总之,他有些慌乱,无法正视萧棠儿的眼睛。
“不说,好,那便不用说了!”贲赫厉声说,准备放箭。
官船在前,五艘小船在后,由于是顺流而下的原因,小船飘荡了片刻,已经距离官船很近了。汉子后背中箭,半趴在船上,很容易就看到了贲赫的动作。“千万别放箭,说,我说!”汉子慌忙大喊。
“究竟为什么?”
萧棠儿又问,仿佛想知道命运为何如此弄人一般。
“当初我们三百人从长安出发时,洨侯曾经当着我们的面说过,他自小锦衣玉食,绫罗绸缎,什么衣服都穿过,可他最想得到的还是那些没有穿过的衣服,这些衣服他要弄回来,让它们发霉、发臭,一件件烂在阴暗的角落里……啊,噗!”
汉子的话还没说完,贲赫弓弦上的羽箭就射了出去。
萧棠儿正在愤怒中,根本就来不及阻止。
“徒儿啊,你听听他说的这叫人话吗?什么让衣服发霉、发臭,他若是不懂得怜香惜玉,又何必要对别人耿耿于怀呢,哎,这是有病,病在心里啊。”淳于意连连摇头,愤慨不已。
与此同时,在贲赫吩咐下,火箭已经射向了那五艘小船。
片刻间,熊熊大火燃烧了起来,将尸体和小船全部吞没了。
“看来我这一生都逃不脱他的纠缠了……”
萧棠儿喃喃自语,终于从呆愣中回转过来。
长安,椒房殿。
吕雉正在向宫女交待事情,内侍苏恒匆匆走了进来。
“何事?”
看到苏恒停下脚步后,站在原地,半天都不说话,吕雉冷声问。
“有封密信。”苏恒左右看了看说。
“都下去吧。”吕雉会意,立刻让宫女等人离开了。
确定椒房殿里只有他们两人后,苏恒才从衣袖中取出密信,递给了吕雉:“启禀娘娘,这封信是燕王让人送到小人手中的,送信之人还说,娘娘看完信后不管是否有意合作,都请给个明确的态度。”
“竟有这样的事?”吕雉眼珠动了动,拆开了密信。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只是在密信上扫了那么几眼,吕雉就愤怒到了极致。
官船遭到尾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