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燕王此时知道害怕了?”
刘邦抓住卢绾的哆嗦,冷冷地问。
“臣,臣,季哥,兄弟要不是怕您,怎么可能从蓟城一路背着荆条过来找您呢。”卢绾原本想辩解两句,可是,看到刘邦似乎不忍心见樊哙抹眼泪,索性把心一横,主动示弱,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
“哼!”刘邦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坐到了御案后面。
卢绾趁机又说:“季哥,兄弟我是真病了,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谁也没有办法啊,至于我不愿意让人探视,那并非针对什么人,而是帮不上陛下的忙,心中有愧,心情不好,看谁都烦……”
“把人带上来吧。”刘邦斜着眼睛瞥了卢绾一眼,忽然提高了声音。片刻后,两名内侍拖着一名遍体鳞伤的宫人走了进来。
“燕王可认识此人?”刘邦瞟了瞟宫人问。
“他,他……”
卢绾端详了两眼,却没有马上认出来。倒不是因为他眼力不好使,而是那宫人被打的实在太惨。口眼歪斜,面庞肿胀,估计就是他亲娘在跟前,也需要看了又看,才能认出他,更别说卢绾了。
“那朕便给你个提示,那一日晚间,灌英派人将王黄送到了朕跟前,朕连夜审了他,他为了求活,便将知道的事情全说了出来。”
说到这里,刘邦看着卢绾不说话了。
这种强大的压迫感,让卢绾觉得很不舒服,不过,却让他想起了那天在赵国南部边境,追上他的内侍。“那内侍向我递送消息的事情泄露了?”卢绾心中暗想,脸上却仍旧是一副苦苦思索的表情。
“看来燕王打算抵死不认这件事情了,来人,把他拖出去砍了!”
刘邦盯着卢绾看了片刻,忽然扬起了眉毛。
“慢着,臣,臣想起来了,这宫人我认识!”眼看着内侍就要被人拖出了,卢绾顿时急了,挥着手说:“因为我曾经有恩于他,这内侍为了报恩,便冒死将王黄诬陷我的事情,偷偷告诉了我,陛下,此人知恩图报,就像你我兄弟一样,不应该被这么砍了脑袋啊!”
“关起来。”刘邦摆了摆手,收回了杀头的命令。这内侍被揪了出来,自然是云秀的功劳。他奉旨调查了半日,就交了旨。
“燕王这回可以承认自己装病了吗?”
内侍被带走后,刘邦似笑非笑盯着卢绾问。看到卢绾不说话,他便指着卢绾说:“你是怕朕问你的罪才装病的吧?”
“臣确实不是装病,而是被吓得吐了血,晕厥了过去。”卢绾面伏余地,把卢弃教给他的话,说了出来:“其实,臣最怕的人,并不是陛下,而是躲在暗处的歹人,那些人自己心怀不轨,却日日盼望咱们兄弟相互猜忌,反目为仇,为他们创造可乘之机,因此,才,才三番两次地构陷臣,别人臣并不知道,就说那王黄,他明明已经跟着陈豨谋反了,可是临到要被砍掉脑袋了,还要攀扯臣,其用心之险恶,可见一斑,陛下,臣,可是您的好兄弟啊,所谓疏不间亲……”
“如此说来,燕王对有些人的心思早就知晓?”
刘邦摆了摆手,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