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第一个不同意的便是傅甜甜,白皙的小脸写满了怒火,冷嘲热讽的看向了文院长。
“爷爷生病大哥你不在身边就算了,为什么二哥找来了医生你竟还怀疑白九先生的医术。”
“要是这庸医有用的话,爷爷的病会拖到现在吗?”
“还是说,大哥你根本其实是在防备着二哥,防备着二房!”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宛如提前进入了冬天一般,气温骤然降低了十几度,凝结成冰。
那双桀骜冷锐的凤眸看过来时,傅甜甜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犹如风刃一般险些将她的脸割得生疼。
文院长则是气得吹胡子瞪眼,拿着听诊器的手不住的颤抖着,想要打人了。
“庸……庸医?”
他从医四十余年,治愈的患者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办公室里挂满了无数的奖状和锦旗,奖杯更是拿到手软。
第一次有人用“庸医”这两个字来形容他,能不生气吗?
当即甩了甩手,将听诊器又放回了随身的医药箱中,作势要转身离开,“这次就算是傅总你要撤资我也不管了,我老头子也是有尊严有底线的!”
傅老爷子见状,艰难的从床上半坐了起来,刚醒来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老老弟,你……咳咳,别生气别生气,童言无忌,我这咳咳……甜甜,快给你大哥和文老道歉。”
不等傅甜甜开口,文院长先生气的打断了傅老爷子的声音,怒气未消。
“不用了。我这个庸医哪里当得起傅家大小姐的道歉!我医院还有其他事情,就先走了,告辞。”
话落,转身准备离开。
傅觉伦忙上前,伸出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抓住了文老先生的手腕,满脸内疚的道:“文老息怒,我妹妹绝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口快。”
口快?
心直口快?!!
这一解释让文院长的怒火更甚,这一对兄妹是故意的吧。
一个扮红脸故意说话惹怒他,另外一个扮白脸上来“安慰”,这一闹他哪里还有心思给傅老爷子看病?
“行了,我不傻。傅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白九的医术不赖,这里他一个人就绰绰有余了。”
文院长刚准备转身离开,目光不经意的瞥了眼傅觉伦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他的手腕上,一串棕色的檀木珠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上一次也看到了,不过是惊鸿一瞥并未看得太清楚,随后他又找到了方景阳特意的看了看他手上的那颗檀木珠子。
大小、颜色、纹路……竟都是一模一样。
难道!
文院长脸上震惊的表情和眼底的疑惑都一一落入了傅觉伦的眼底,他顺着前者的眸光看去,正好落在自己手腕上的檀木珠上。
不动声色的动了动手,用袖子遮住了手串。
“没想到二少爷年纪轻轻竟然信佛。”
文院长若有深意的抬首对上傅二少的眼睛,那双眼里平静无澜,看不出半点情绪来。
他笑了笑,回道:“无什么信或不信,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