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她会这样一直下去,两三天都不成下楼来。
连吃饭都是佣人放到门口。
其实很傅觉深还骗了女老师另外一件事情——他没钱!
早上的十块钱被他一口气全丢进去了。
身无分文的他只能选择徒步。
……
从学校到别墅,平时坐车的话也就是二十分钟左右的距离。
可这一路,傅觉深走了快了快一个小时,脚步缓慢……等终于快到家的时候小男孩已经想不起自己这一路是怎么熬过来的了。
有伞,可他的手脚都仿佛是冰箱里的冻肉,毫无知觉。
当他站在家门口看着眼前这漆黑的别墅没有一丝光亮时傅觉深的心思升起了浓浓地失望。
颤巍巍的伸手推开了大门。
咯吱……
像是老人的咳嗽声一样低沉而嘶哑的细微声响在漆黑中响起。
窗外已经一片黑头,夜色如墨,没有开灯的家让他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
只有一种从这个冰窟掉入到另外一个冰窟的绝望。
就在此时,他抬首看了眼二楼,在走廊的尽头……唯独那一间房是亮着灯光的。
那是她的画室。
她心情好时就会让他进去,抓着他的手教他画画,和他说色彩真实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
它们构成了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她心情不好时要是傅觉深进入了那间画室便会被迎面而来的颜料盘或者是画纸砸到,女人咆哮着指着门口、怒气冲冲的叫他滚出去。
若是平时,傅觉深知道她在画画一定不会上去打扰她。
可现在他想了想还是走了上去。
他想要质问她,这就是她忘记来接自己放学的原因吗?
如果做不到,就不该和他这样说。
何必给他一丝无望的期待……
手里的雨伞被他放在了大厅中,伞上的雪花一下子进入了温暖的环境中,融化成了雪水将异域风情的大红色织花地毯晕湿。
这是她在泥泊尔写生的时候顺便买的,也是她最喜欢的一件物品。
小男孩脚步缓慢无声的走到了二楼,走廊的尽头最后一间房。
房门没完全关上,露出了一丝缝隙。
里面的晕黄烛光从这丝缝隙中洒落了出来,在门槛的地方形成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折射到他的脚下。
他刚伸出一直冰冷的小手抚上门框,眸光投向屋子里的瞬间,里面的景象吓得他瞳孔一震。
雪白的墙壁上倒影着女人的身影,黑色的影子被拉得细长、那只她引以为骄傲的手正拿着一把刀,一刀一刀的往前面的物体缓慢的割着。
动作慢里斯条,说不出的优雅。
傅觉深看着墙壁上的其他影子,被捆在椅子上的……赫然是……是一抹人影。
血……
顺着这缕不规则的烛光流到了他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