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双手抱胸的依在墙上,一袭大红色的裙摆在夜色中宛如绽放的罂粟花一样美丽而危险。
红唇轻瞥,不以为然的哼了哼。
“臭小子,一点也不可爱,我这么优良的基因怎么会生出一个这种家伙。”
——
重回到大厅,除了高峰之外,傅觉深又看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中年男子看到他带着面具的那一瞬,眼睛一红,怀念又露着胆怯的看着他,颤抖的询问道:“觉~觉深,你的脸,怎么回事?”
说着,正对上了一双漆冰冷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度的看着他,就仿佛是面对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一般,径直的从他的面前走过。
“你认错人了。”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傅觉深在他的耳旁轻声道。
傅峥身形一愣,睁大了眼睛的看着傅觉深从自己的面前离开,喉结滚动,腹中的千言万语最后都变成了一句苦涩的哀求。
“觉深,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爷爷病了,很可能快要不行了,你回去看一看他吧。”
“从小,他最疼的人就是你。”
爷爷病了?
傅觉深身形一颤,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他蓦然回首第看了回来,面具下的容颜上布满了纠结。
整个傅家,他唯一放不下的人只有爷爷一个人,其余人的生死,他并不在乎。
所以现在听到男人说爷爷病了,傅觉深的内心不可避免的产生了担忧的情绪,可他又想到了还在昏迷中的晚晚,一时间难以定夺。
“这又如何?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反正你从前也没有管过我。”
长这么大,这还是傅峥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不然父子两人总是话不投机,半句就散。
不过,傅觉深已经不稀罕他这个所谓的“父亲”了。
当年自己差点被冻死在雪地里的时候,他没有站出来履行一个父亲的职责;
掉入大海,消失一个月时,他也从没有表现出对自己的半点关心;
在爆炸发生后,他第一时间做的是害怕傅氏集团就此受到影响,而把自己亲爱的侄子,他的堂弟傅觉伦推到了总裁的位置上。
傅峥不需要他这个儿子;傅氏集团也不需要他这个总裁了,他还回去做什么?
听到傅觉深对自己的指控,傅峥老脸一红,他知道自己这些年来因为个人的自私而忽视了傅觉深的成长过程。
再加上这孩子从小就比同龄人早熟,心性冷淡,独立性强,所以很难获取他的依赖和信任感。
现在他已经长大了,成长为再也不需要自己这个“父亲”的时候,傅峥却在他“葬身火海”之后才醒悟了过来。
傅觉深是他的儿子,不是他的敌人!
他怎么能把自己在婚姻上的失败,对那个女人的厌恶加在一个无辜的孩子的身上,到头来还埋怨他对自己的不孝。
一切,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傅峥紧握了大拳,内心的后悔如同乌云一般将他笼罩在其中,压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
抬首,目光紧随着那抹离去的身影。
就在这时,父子两人同时感到了一股特殊的气氛从不远处的门口传来,足以令空气凝固,时光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