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发自内心的真心笑容，好似在庆幸自己终于摆脱了这痛苦一般。
砰——
女人的身体缓缓地朝着后面倒下，最后一声不吭的永远离开了这世界，她的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笑容虚无而苍白，好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令她开心的事情一样。
也许是父母、也许，是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还在爱着她，等着她归去的男人。
夏妤晚并不后悔自己动手杀了她，同为孕妇，她在刚才的一瞬间感到到了女子传递给她的情绪。
帮帮她。
杀了她。
夏妤晚的双手其实早就沾满了鲜血，但是杀人，其实还是第一次。
在送这女人上路之后，她握着刀的右手其实还在不停的颤抖着，这种感受，就好像她十三岁第一次站在手术台旁，外公让她将那只还活着的小老鼠解刨了的场景一模一样。
最后，她还是下手了，而且第一次解剖就表现出了惊人的手法。
手速完美，下刀利落而干净，丝毫不拖泥带水，外公夸赞她的天赋极高，其实夏妤晚只是不想那只小老鼠死的太过痛苦罢了。
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
白明药也很惊讶夏妤晚竟然会主动的上前杀了那个女人，虽然说她对自己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但是还是被她的举动所惊讶到了。
抚摸着自己的胡须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夸赞夏妤晚道：“侄孙女不愧是我大哥最得意的门生，你这一手，我都觉得很干净。”
“我们白家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白明药的话音刚落，就被夏妤晚嘲讽的打断了，少女的面容恢复了神色，将手上沾满了鲜血的刀丢到了一旁的手术盘中。
哐当——
声响巨大。
“九叔公大概是忘记了，你早就不是白家的人了，又哪里来的我们白家？”
“现在，白家是我的，而不是你的。像你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白家的人！”
她的话语无疑是在戳中白明药心里的痛楚之处，他脸色一沉，冷声提醒夏妤晚道：“侄孙女你也别忘记你刚才才杀了一个无辜的人。”
“我是干净不到哪里去，但是你也差不多。从今天开始，你成为了暮色的一员，不也是成为了和我们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
不，我不一样！
夏妤晚在心里直呼着，她垂下了头颅，目光穿过那铁栏杆定格在了女人含着微笑的脸上。
她相信，要是这个女人在天之灵也不会责怪她的，她是送她上了天堂，而非地狱。
只希望她下辈子能幸运一点，别再遇到这些变态的人了。
见夏妤晚不回答自己的问题，白明药也没有同她计较，轻声吩咐道：“继续朝着前面走，你要见的人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