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商忠轻叹一口气，抬头看着低眉顺眼老老实实下着棋的女儿，“你娘跟我说你性子变了不少，我起初还不怎么相信，如今看着却是那么回事儿。”
商忠一出声，商琉月的心才算是松了下来，天知道刚才两个人一句话不说的时候她有多紧张！
“之前是女儿不懂事，现在学乖了爹还不乐意？”
商琉月抬头看着商忠，略带娇憨的吐了吐舌头，只是这样的举动却没有缓解什么气氛。
商忠面色一沉，历经波澜的双眼中闪着些商琉月看不清的情绪，只是一开口却直接让商琉月愣在原地。
“月儿，你不用在爹跟前瞒着什么，当初你执意嫁进褚王府是为了那个褚一凡这件事爹也是知道的。”
“当初拦着你，是爹知道，此事不可行。且不说你以褚王妃的身份去接近那个褚一凡会让人抓到多少把柄，单单那个褚一凡，爹就看着心术不正。再加上褚王是出了名的性子古怪阴冷，就算他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你也落不着好处，褚王府就是一个火坑，我这个当爹的，怎么也不能看着你跳。”
商琉月听着商忠的话，心中一阵的酸楚。以前的时候自己还以为商忠不愿意自己嫁到褚王府是担心连累丞相府上下，可如今听着，他想着的竟全是自己进了褚王府后的处境。
自己到底是有多，蠢啊。
因为商琉月微微垂着头，商忠没能看到商琉月脸上复杂的情绪，只是自顾自的继续道:
“后来，你跟我说，你喜欢，这辈子赔上也无妨。爹就想啊，算了，你活这么大，性子要强，从来没跟爹求过什么，爹就狠了狠心同意了，只要你高兴，怎么样都行。”
“可是后来，你受伤，我们去王府看你，爹就觉得你不太对劲，你娘还跟我说你性子变了，看通透了，还说什么……说什么爱上那个褚莫尘了。”
本来还很温馨的氛围被商忠一句话打破，商琉月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都硬生生憋回去了。
该死的，自己当时怎么就嘴欠说了这么一句！
“月儿，你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在褚莫尘那边受了什么委屈了？这里是丞相府，你不用害怕，告诉爹，有丞相府护着你，大不了和那个褚莫尘拼个鱼死网破爹也能把你从褚王府这滩泥水里拉出来。褚王怎么了，我丞相府的宝贝不能这么给人欺负……”
或许是想到了褚莫尘所以格外恼火，商忠竟是越说越激动，商琉月觉得自己家在外文质彬彬的丞相爹爹都快拍桌子了，蠢蠢欲动卷袖子的模样简直和干过土匪的外祖有几分像了……
这简直是，造孽啊……
“爹爹爹，别激动别激动，”商琉月看着商忠恨不得现在就找褚莫尘干架的样子着实吓了一跳，连忙拦了下来，“坐下坐下，听我说。”
商琉月知道，因为本来就是丞相府最受宠的小小姐，再加上外祖父本来就是干土匪行当的，前世自己的性子可谓是养的十足十的嚣张，要不也不至于干出那么惊世骇俗的事儿来。
重生一世，虽然性子依旧张扬，可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了。
前生自己的嚣张，是娇纵的，是无知的，说不好听的就是傻。而今世商琉月的张扬肆意，是有恃无恐，是锋芒毕露，她有了要守护的东西，有了无法容忍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