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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两朝鼎元(2 / 2)

【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5个月前 作者: 岩城太瘦生

见谢岩来了,就没说下去。

知道楚钰与谢岩有故,但是楚钰气恼他,其余三人也没有急着说和,反倒把他们隔开了。

后半段轻松一些,杯盘狼藉——主要是葛先生的战绩。

他将酒壶里最后一滴酒水倒出来,滴答一声。

“都吃好了吗?吃好了就散了吧?”

仍旧要把楚谢二人隔开,葛先生便道:“小谢喝了点酒吧?不太方便,小韩你送他回去。这个小温腿脚也不太方便,小楚你送他。”

楚钰应了,抬手招来一个小伙计,俯身就把自己的新朋友温言抱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伙计推着木轮椅跟上。

韩悯坐在原位,转头看了看谢岩:“阿岩,你后悔了吗?”

谢岩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你……”

韩悯悠悠道:“如果你没骗他,这会儿在他怀里的,就是你了。你当时考上状元都要拿到的卖身契,现在又在哪里呢?”

直觉不妙,谢岩威胁道:“你要敢写我和他的话本,我就敢写皇帝发现了你的话本,然后把你抓进宫去,春宵苦短的话本。”

韩悯一激灵,连连摆手:“不敢不敢。”

谢岩提起他的衣领:“走,送我回去。”

“我看你也没喝醉啊。”

话音刚落,谢岩就把手搭在他的肩上,靠着他:“现在醉了。”

韩悯要将谢岩送回建国寺。

走出醉仙居,葛先生一开始跟着韩悯他们,才走出一条街,就说:“我先走了。”

韩悯问:“先生要去哪里?”

“再吃一顿。”

“啊?”

“就你们饭桌上那个气氛,山珍海味都味同嚼蜡,我自己再去吃一顿,你送谢岩回去吧。”

葛先生走远了,头也不回,摆摆手与他作别。

韩悯扶着谢岩:“那我们走吧。”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韩悯问:“你真的不愿意再出仕了吗?”

古往今来,文人与朝廷都割舍不开,起码与民生割舍不开。

他以为,谢岩仍在齐国国都永安,而不是归隐山林,也是一种表现。

却不料谢岩道:“不必,我已见过齐宋两位君王,皆是庸庸碌碌之辈。圣人不出,我辈文人唯有独善其身。我早已抱定主意,绝不出仕。”

韩悯下意识反驳:“不是你想的那样,当今圣上其实挺好的。”

韩悯想了想傅询,然后笃定地点点头:“他是个明君,比先皇好得多。倘若你早些来,见过德宗皇帝,他也是个明君。”

谢岩却道:“你在话本子里那样写皇帝,还说他是明君?”

“话本里的事情又不是真的。”

“那你方才在御史和探花郎面前,紧张什么?”

韩悯答不出。

默了默,韩悯又问:“既然你觉得天下大乱,圣人不出,宋齐两国都是昏君,怎么不提醒琢石,还看着他做了齐国的探花?”

“宋齐相争,相较而言,宋国已是强弩之末。”

就是很差的和比较差的相比,还是选择比较差的好了。

谢岩揉了揉眉心,恍惚有些醉意。

韩悯便道:“好吧,你不想出仕,也没有什么关系。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住在建国寺。”

“倒也可以。从前建国寺方丈问过我要不要剃度,他可以把衣钵传给我。我这些年参悟佛经,觉得很是奥妙。”

“好吧。”韩悯顿了顿,“可是在你剃度之前,你吃饭住宿还是要花钱的。”

“我继续写话本子。”

“你是两朝鼎元,写什么话本?你应该写《五年科考三年模拟》。”

“这是什么?”

“就是……”韩悯摸着下巴,“教人怎么准备考试的书,你还可以写几篇应制文章订成册子,这个可比你写话本好多了。”

说着话就回了建国寺。

禅房狭小,谢岩将摊在床上的佛经一掀:“坐吧。”

他一回来,谢岩养的那只猫从窗外跳进来,走到他的脚边,蹭了蹭他的裤腿。

谢岩微醺,没理会它,倚在榻上,随手拣起一本佛经来看。

韩悯看见,心疼得不行,俯身把小猫抱在怀里顺毛。

系统趁势附身,用脑袋拱了拱韩悯的手,又伸出爪子去够谢岩的衣摆。

韩悯这才想起来,系统特别喜欢谢鼎元的字。

他抱起小猫,往谢岩面前凑。

“你好你好,我很喜欢你的字。”

谢岩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腾出手,摸了摸猫头。

系统在韩悯耳边尖叫:“那是他写字的手啊!他摸我了!”

韩悯提醒他:“你不要把话讲得那么奇怪。”

系统根本不听,整只猫都炸毛了,猫爪子激动地左右狂摆,被韩悯按住之后,猫尾巴上下狂甩。

韩悯继续提醒:“你现在是只猫,不是狗。”

谢岩放下佛经,奇怪地看着他们,然后拍了一下猫脑袋:“听人念了好几年的佛经,毫无长进。”

系统也不惭愧,挣脱韩悯的束缚,啪叽一下在他面前躺下,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韩悯十分无奈:“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谢岩将翻开的佛经盖在他身上,自己看向韩悯:“楚钰那边……”

“我也没办法,我帮你试探试探,要是做不成朋友,那还是算了吧,省得惹得他更不高兴。”

谢岩断然道:“我不要。”

韩悯皱眉:“小样儿,你还挺狂啊。你自己骗他的,你现在跟我说你不要?”

自知理亏,谢岩顿了顿:“你看起来和他关系不错的样子。”

“那是因为我人好。”

谢岩从挣扎的系统身上拿起佛经:“罢了。”

韩悯悄悄觑了他一眼,终还是心软:“我教你一招,琢石很吃撒娇这一招的。”

“怎么撒娇?”

“你怎么连这都不会?教不了了。”

谢岩再一次放下佛经:“你做给我看看。”

行吧,就帮他一回。

韩悯一把按住系统:“看好了。”

他眨了眨眼睛,酝酿好情绪,眼里泛着泪花。

“琢石,对不起,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他抓起猫爪往自己的心口上按:“你打我,你不要生我的气。不要有了新朋友就忘了旧朋友嘛。”

后边那句话,也是对系统说的,于是喊出来的称呼也就成了:“统统。”

系统叹了口气,蹭蹭他的手:“别瞎想,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崽。”

谢岩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们,然后翻过身,面对着墙,独自一人默默忧愁。

朝中设立了三位起居郎轮值,韩悯在傅询身边跟了几次,对起居郎的事务也愈发熟悉。

韩家老宅那边,在傅询的授意下,工部也派了工匠去修整。

韩悯去看过几次,请他们吃过饭、喝过酒。

今日又是韩悯轮值。

皇帝的一天十分规律。

天色微明时韩悯进宫,傅询晨起练剑,他站在一边;傅询批阅奏章,他坐在一边。

傅询用午膳——

他跟着吃。

太后娘娘听说今日又是韩悯当值,又派那个老嬷嬷送了“君臣和谐”猪蹄汤煲来。

韩悯谢过恩,待人都离开,就在傅询身边坐下。

才动碗筷,韩悯夹菜的手还停在半空,那个老嬷嬷又折返回来。

吓得韩悯赶紧把菜丢进傅询碗里,然后放下筷子乖巧坐好。

老嬷嬷说:“太后娘娘说,许久未见韩大人,想念的紧,圣上得闲时,带韩大人去慈明殿看看。”

傅询应了:“好。”

“老奴告退。”

人走后,傅询给他夹菜:“下回让母后换个菜送罢。”

韩悯微怔,下意识道:“太后送菜,还能换的?”

“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

过了一会儿,傅询道:“你晚上别回去。”

“嗯?”

“晚上要去恭王府,江涣把这些年恭王做的事情都整理出来了,要他画押。包括你兄长和我兄长在猎场的事情。”

先太子傅临,于猎场狩猎时,逐白虎而去,最终身死。陪同的韩悯兄长韩识与叔父韩仲齐,一死一伤。

原来这件事情,也与恭王有关。

一听这件事,韩悯立即严肃下来,放下碗筷。

原来这件事情真有蹊跷。

傅询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不怕。”

韩悯又是一愣,怔怔地点点头:“嗯。”

系统急得原地转圈:“撒手!给我撒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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