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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陈兵渭水(2 / 2)

【写皇帝的同人被发现后】6个月前 作者: 岩城太瘦生

把赵存和他的龙椅一同搬下去,换上原本的,用清水冲洗地面,开窗透气。

所以众臣在殿中站定时,地面上还有水渍。

韩悯重新换上正红的官服,秋装厚重,板板正正的。乌发也束得整齐,都收在官帽里。

规规矩矩的。除了破了一点的唇角、微红的眼角。

走在他前边的傅询倒是志得意满,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傅询在高位上坐下,百官之首江涣江丞相手执玉笏,率百官俯身行礼,高呼万岁。

紫宸殿殿门敞开,将天下纳入其间。

齐国论功行赏自不必说。

再过几日,十月初一,也是宋国大朝会的日子。

宋君年逾半百,多年养尊处优,身材微胖。

冠前冕旒摇晃,他从宋国百官中走过,缓步登上玉阶,在龙椅上坐下。

宋国常自诩中原正统,朝臣官服也更加繁复华丽,镶金绣玉。

宋君透过冕旒,看着跪拜的众臣,还未来得及说“免礼平身”,就听见殿外传来女子凄厉的叫喊。

“父皇救我!”

宋君被吓了一跳,一手按住扶手,身子稍向前倾。

太监会意,尖声道:“殿外何人喧哗?”

一个浑身血污的女子一边推开侍卫,一边喊道:“我乃荣宁公主,父皇亲封的荣宁公主!谁敢拦我!”

众侍卫畏缩不前,竟就让她这样冲到殿上。

赵殷还有最后一场戏要做。

她刻意把自己弄成这样,在朝会这日回宫。

原本宫人是要把她先带下去,让她收拾收拾,等朝会结束,再让她去见皇帝。

不想一进宫门,她撒开腿就跑,自己跑过来了。

赵殷冲到玉阶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先不说话,先砰砰地朝宋君磕了几个响头。

“求父皇救我,求父皇救我!”

宋君看着眼前狼狈不堪的女子,认了许久,才看出来,这是他亲封的公主,要嫁给齐君的公主。

“荣……荣宁?”

宋君也是疑惑,自己好些日子没收到安排在永安的细作传来的消息了,荣宁公主怎么就这样回来了?

虽是疑心,但是在朝臣面前,他不能不做出慈父明君的模样,让太监把人扶起来。

他放轻声音问道:“荣宁,出了何事?”

赵殷哭喊道:“兄长……兄长出使齐国,因和亲之事与齐君起了冲突,后来又不知受了何人蛊惑,竟然鼓动齐国信王谋反,意图使齐君与信王自相残杀,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做齐国的皇帝……”

宋君怒道:“放肆,简直放肆!”

赵存要做皇帝,便是与他这个父皇平起平坐,宋君如何能忍?

赵殷继续道:“却不想信王转头就将事情告知齐君。如今事情败露,齐君震怒,兄长已被齐君处死,宋国使臣也一个没留。齐君还把父皇安排在齐国的人,全都挖了个干净,他们全都没了。”

在本国谋反,自然是要处死的。出使别国的时候谋反,这样荒唐的事情,简直闻所未闻。就是处死,宋国这边也不好再说什么。

难怪,宋君面色阴沉,难怪这些天再没有收到齐国的信件。

蠢材,蠢材,他派赵存出使时,是想着蠢人好把握,却不料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怎么能蠢到在齐国谋反?

希望齐君杀了他就好了,若是还不行,就送些东西过去。

却听赵殷继续哭诉道:“齐君陈兵渭水,还把女儿绑了,要拿女儿祭旗。女儿拼死才逃回宋国,求父皇救救女儿!”

原来不是他想的这么简单,齐国是要同宋国开战了。

听闻此言,宋君才知道紧张,忙道:“快,快派人去渭水边看看。”

齐国数日之间就陈兵渭水,想是齐君怒极,盛怒之下,随时都会北渡。

要是打起来,宋国的兵力粮草哪里来得及调动?偏偏这件事情,还是他们宋国理亏。

宋君顿时弯下脊背,看起来颓丧了不少,再问了一遍:“荣宁,真是齐君亲自带兵?”

赵殷声泪俱下:“是,他处置了兄长,即刻就把我绑过来了,兄长的尸首还挂在渭水对面,齐君的营帐前。”

宋君往后一靠,倒在椅背上,半晌说不出话。

渭水将齐宋两国分开,是天然的国界。

湍流汹涌,十来个士兵伏在北岸的草丛中,往南边窥探。

隐约可以看见,成千上百个齐国士兵正在河岸边扎木筏,岸边已经堆了不少的木筏。

而后一个身披银白盔甲的年轻男人过来巡查,那些士兵都放下手中的活儿,单膝跪下行礼。

看得差不多了,宋国士兵这才回去复命。

他们赶回宋国皇宫时,已是凌晨。

宋君坐在龙椅上,一日未动,殿中的朝臣也陪着站了一天一夜。

他仍怀有一丝希望:“真的是齐君亲自带兵?看到他了吗?”

“是。”

如遭雷击,宋君眼前一黑,身子歪着就倒了下去。

身边的太监尖声喊道:“传太医,传太医!”

半晌,宋君才悠悠转醒,他推开面前的太医,气若游丝,对朝臣道:“谁、谁有办法……即刻封侯拜相、封侯拜相……”

沉默许久,最后一个古稀之年的老翁出列行礼。

“老臣愿渡渭水,劝服齐君退兵。”

那老翁身形清瘦,须发全白,连行走都不便。

宋君却仿佛看见了救命稻草,跌跌撞撞地走下台阶,握住他的双手:“公孙先生,我宋国江山就全倚仗先生了。”

公孙老先生点点头,目光坚定,视死如归:“请陛下备船,齐君不退兵,老臣绝不折返。”

渭水的另一边,主将营帐里。

五王爷傅让瘫坐在椅子上,望着映在帐子上,乱晃的赵存尸体的影子,无奈道:“皇兄让我过来做什么?自己不来,我又不会打仗?把事情办砸了怎么办?”

银白锃亮的头盔被放在案上。原来白日里,窥伺的宋国士兵看见的,根本不是傅询,而是他。

他也根本没有带兵过来,这儿的士兵,都是渭水本地的驻军。

事已至此,宋国已经不值得调兵了。

傅让百无聊赖地弹着坚硬的护腕,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跳到地上,把自己带来的包袱打开。

他从包袱里翻出一个小册子。

这是他临走时,韩悯塞给他的。

傅让翻了翻,头一句写着——

倘若宋国派人来说,必是公孙论。公孙论其辞,大要有三。

后边便写着当如何应答的话。

傅让疑惑地眨眨眼睛,韩悯怎么连这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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