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听懂了，她的意思是……
这傀儡里面装的不是江素的神魂，另有其人！一直以来都不是江素在控制他！
从始至终，都是一个陌生的神魂或是神识藏在傀儡里，跟着江素一同生活。
他甚至还进了内阁。
细思极恐，姜枫直接提剑就要向他刺去。
红衣傀儡默默将崽子放下，双目灰暗无神的看着他们，他似乎有些委屈，在说……为什么要怕我？
“不是，你委屈什么，我才害怕，我睡觉我都躺你腿上，你万一突然给我头掰断了，我都反应不过来。”
江素识海中一闪而过的是姜枫之前把邪修头掰掉的画面。
姜枫剑尖直指这人胸口，银光穿过傀儡健硕的胸膛，没有血，只是将它刺穿了。
“他是傀儡，刀剑无用，你需要将他放炉子里重新炼化，顺便把神识一同烧了，才可以彻底解决掉。”
“还有你从哪里碰过古怪的东西吗？”
“就是那种特殊的法器，材料，看着古旧。”
姜枫连着问了许多句，他发现江素没有回应他，随即转身，看到青衣少女怔愣的看着前方。
准确的是，看着他的剑，刺入傀儡的胸口。
她不经意的蹙着眉，眸光闪烁而又黯淡，流露出一种复杂之色，像是痛苦又像是伤感。
良久，她道，“你把剑拔出来。”
姜枫不理解，但是照做了。
江素深深呼出一口气，躲过他探询的眼神，解释道，“这傀儡是按照我下界故友的容貌和身形炼的，你在我面前用剑伤他，我看不习惯。”
姜枫冷冷道，“他是傀儡，不是你故友。”
“你知道上界有多少堕仙去了北水之地，失去肉身后神魂藏在某个器物里，借此争抢其他修士的肉身吗？”
姜枫走到江素面前，伸手比了个“二”。
“十年前十方门有一批商队运来的法器，其中有二十个堕仙的神魂，就有二十个被夺走肉身的修士。”
“他们只盯着修为比曾经的自己低的人，还有些刚飞升的，被他们三言两语骗了的不在少数。”
他拿出捆仙锁，将红衣傀儡的双手捆住，另一头递给江素。
“捆仙锁能同时控制他的神魂和肉身，起码可以保证你暂时不受伤害。”
他抬眼看着江素，没什么表示，冷冰冰道，“你自己决定后果吧。”
江素接过这根形如麻绳的捆仙锁，犹豫了片刻，最后自己用木头削了个糙镯子戴上，捆仙锁一头系在镯子上。
“先这样吧，出了秘境再说。”她淡淡道。
姜枫去门口扒长草和藤蔓，“接下来做什么，要出去可就是危险重重了。”
江素看到某处，眼前一亮，拼命的捡各种她知晓价格的仙材仙草，“当然是带崽子找爹啊，现在知道他爹什么样的了，就好找了。”
姜枫突然冷笑道，“不见得。”
江素让崽子依旧爬到傀儡的肩膀上坐着，她和姜枫就此向秘境深处走。
某刻，她听到了吵闹的打架声。
“这人就是那个司空！他该死，打死他！竟然敢那么对待那般貌美的女人！”
“我不是啊——我真不是司空，我就是穿了个银色的锦袍！”
“他也黑发，我看他才是司空，道友们一起上，必须把这个司空打死！狗日的，道爷三千年了都没个道侣，他竟然敢吃着碗里的瞅着锅里的！”
“那可是映月啊！清河映月，就是天上的女仙能有几个比她美！司空老贼必须死！”
江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神复杂，她真没想到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