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他对闲云道人心有余悸。
花琼蕊看到儿子这没出息的模样,一下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当即也不顾地上脏污撒起泼,拍着地面哭嚎起来。
可惜,她没留意地上的瓷盏的碎碴,这一拍,正好拍在了一块锋利的碎渣上,那碎渣扎入了手心中。
她的哭嚎声和被人突然给勒住了似的就是一止。
低头一看,鲜血瞬间涌出,血加痛。
“诶呀,娘,你流血了。”汤红昧惊呼一声,蹲在了他娘的身边,咧着嘴看。
这一下,花琼蕊先前是装哭,这次是真的哭了。
长这么大,她一个油皮都没破过。
看到自己的手流了这么多的血,她是真的心疼自己了。
什么体面,什么素养,什么身份都去见鬼了。
大厅里的人都目光平静的看她。
不能怪这些人冷血,对于在座的这些人都是见过大血之人,她的那点小血还真生不出什么同情心来。
花琼蕊哭着哭着手不怎么痛了,可却找不到台阶了。
哭的声音都有些接不上气。
一边哭,一边拿着眼睛偷瞄众人。
心中暗恨,都是些冷血怪物。
转而看到自己的儿子只在旁看她,也不劝她,顿时将气撒在了儿子身上,“滚,滚出去,你的眼泪都被狗舔了去是不是,看到你娘受伤,你难道都没说心疼一下你娘我吗?再不济你帮我包扎一下也是好的。”
汤红昧无辜被骂,犯了浑,猛地站起身,梗着脖子道:“骂我做什么?我哭,你就不痛了,你就不流血了吗?还包什么扎,都不流血了……”
说着,他气咻咻的大步走了出去。
烦死了,他不管了。
闲云道人被她哭的只感觉脑仁疼,见她又要张嘴哭嚎,当即又拍了一下桌子,嚷嚷道:“你哭够了吗?哭够了,那咱们继续。”
花琼蕊见也没人过来扶她一把,更别说什么安慰的话了。
心中怒火冲天,也不屑再做戏,顿时爬起来,转身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尖声道:“我儿子就是未来的门主,门主自然可以做主,从今以后,我汤门迁移到外面去发展,灵虚谷弃掉,这就是我的决定。”
闲云道人当即就是:“呸,真是大言不惭,你儿子是门主?那也得咱们同意,咱们认他是门主,他才是,你也不看看自己教养的什么儿子,简直就教出一个小色鬼,门里有几分姿色的姑娘,哪个没被他给祸害啊,他有哪点服人的地方?他什么德行,你心里没点数吗?”
花琼蕊对闲云道人的认知,那就是个男泼妇,可没想到他话这么难听。
“老东西,你说谁色鬼呢?我儿子不偷不抢,容貌俊美,还不是那些贱货自己送上门来的?送上门的便宜,你去问问天下的男人,哪个不要?怎么到了我儿子这里就这么刻薄了,凭什么?”
花琼蕊挽了袖子就起了身,大有上前挠闲云道人的家事。
临千初越听越皱眉,淡淡的出声道:“说够了吗?你儿子的便宜事,没人有兴趣听。”
花琼蕊已经秒变疯狗了,“怎么,你们师徒仗着人多欺负我这个新寡啊?做你们的梦。”
临千初冷笑一声,“真要欺负你,就不会坐在这里看你唱猴戏了,重点是,你现在已经跑题了,若是你不想好好说话,那就不要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你……”花琼蕊到底还没有失去理智,自然要顾忌一下临千初的身份。
况且,她倒要听听她说些什么。
若是不给她一个满意,别想打发她。
看不起她花琼蕊的儿子?
她的儿子哪里不好了?
其他人听到临千初终于开了口,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
姣颜对临千初从心底往外的敬重她。
就她的这份容人之量,还有那份胸襟,就算是七尺男儿都追不上。
所以,她姣颜若是非要选择效忠一人,这个人必须是燕后。
否则,就算是死,谁也别想驱使她。
临千初的声音不疾不徐的道:“既然你已经做好了决定,决定舍弃灵虚谷,或者……”
临千初说着顿了下,雍容一笑,“既然你执意要带走汤门中人,那不如你问问门人,若有愿意随你走的,你带走,太上长老也绝不会阻拦。倘若有门人不愿随你走的,从此和你汤门无关,而你和汤红昧从此也与灵虚谷再无半分干系,你觉得如何?”
众人闻言都看着花琼蕊,等着她的决定,对临千初提出来的话,没有半分质疑。
花琼蕊本能的觉得这是燕后给她设的套。
可又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