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临千初没有另外出府再行进托星台。
而是走的原路,这也是冠铭接她的时候所走的。
临千初虽是往自己的院子走着,可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因灯笼挂的多,光线非常的好。
她在想着刚刚冠铭到底去了哪个院子。
可能镇南候府人丁兴旺,院落房屋也多。
对于不熟悉镇南候府的临千初来说,一时不敢贸然的去闯。
但冠铭如此迫不及待,还在宴席期间就带着人去密议,可见他心里的紧张。
还真让临千初猜对了,冠铭的确紧张。
而去的地方就是一个稍显偏僻的院落,若不是他进来,平时都不一定有人会进来。
因为不大的院落里杂草丛生,根本无人打理。
就连窗纸都破败的漏洞百出。
几人熟门熟路的进了屋里,灯也不点的直奔一处百宝架处。
尽管里面漆黑,可几人对此格外的熟悉,根本无需点灯。
只将百宝架一转,就看见了里面的一处密室。
里面点着两盏油灯。
冠铭熟练的上前,在墙角处提起一把壶,往油灯里舔了一些油,几人这才往里头走去。
密室很宽敞,里面有一个大型的地图,还有几把桌椅。
一行五人就这样坐定了。
其中一个连片胡子的青年男子看着冠铭道:“冠兄,咱们可是将身家性命都绑在一起了,我就想知道,今日如此良机,你为何就取消了动手的计划?”
冠铭眯着眼睛沉吟了片刻才道:“这个凰后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准安王栽在她的手里绝非大意,而且,从她敢只身进我南疆城,又这么大大方方的进入我的府邸,你以为她是傻的吗?”
冠铭说着为之顿了顿,“还有,凰后带来的那名将军,我去的时候竟然出府了,我问她,她回我的很是随便,在没有万全的把握,我们决不能轻举妄动!”
其中一名眉边上藏着一枚黑痣的男子颔首,“没错,我们不动则已,只要一动,必须一击即中,否则,我等必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慈兄所言极是,”冠铭颔首一句,“况且,若是真的仓促动手,就算拿住了她,你们以为能令驻扎在北城外的新燕军和新护军听令我们吗?这些我们必须要思虑周密,前去联络永宁王等人的信使还未回来,只要能和永宁王等人结盟,那么只剩下那点新护营的人,对我们就不足为据了。”
连片胡子皱了下眉头,“若是永宁王不识好歹拒绝与我等联盟呢?”
冠铭勾起一面嘴角,眼中闪着冷酷,“若是真不识好歹,那,那就不要怪本公子做一回大的,还是有一半的生机,若是我等真不幸,那就大家一起死好了,有凰后这个美人和我们上路,想必兄弟几个也就不觉得委屈了。”
几人闻言,顿时就是一通轻浮的笑。
“但愿我等的擒凰计划能够成功……”
“不是但愿,是必成!”冠铭眸底闪烁着胜券在握的光芒。
……
而此时的临千初正在等着钟离煊回来。
整个托星台的院子里好在都是她带来的人。
所以,临千初还是不用顾忌的。
她在地上来回的踱步,盺娘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她就是不敢打扰。
“盺娘,你说竺老会不会被他们发现了?还是他出了什么意外?”
临千初依旧踱步,甚至也没有看盺娘问了这么一句。
盺娘想起竺老,也不由多了几分焦虑,“奴不敢猜测,以我们商盟的规矩就是只有上级主动联络下级。”
她说着顿了下,“只是若是上级被捉,死也不能说出上级,这是商盟的规矩,一旦说了,商盟必会下追杀令……”
临千初:“……”她能不知道么?这个商盟规则就是她亲自写的。
为的就是保持商盟的神秘性,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
两个人都不在言语了。
临千初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走到台阶上的长案后,端坐好闭目养神。
如今这种境况,甚至比准安王的情形还要严峻。。
临千初没有别的选择,若是自己的兵马和镇南候的兵马真杀起来,那会令北燕损失惨重,更加给了对北燕虎视眈眈的国家可乘之机。
临千初不得不审时度势,她不得不两权相害取其轻的火中取栗。
所以,她神色熟虑计划好后,单枪匹马的进了南疆城。
良久,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临千初倏然睁开双眼看向门口。
很快,钟离煊就携着满身潮气走了进来。
南疆的夜晚潮气格外的浓重,到处都是雾气袅袅的,其中裹挟着若有若无的瘴气。
若是没有种植着这些抑制瘴气的草药,恐怕也人也无法存生了。
盺娘顿时松了一口气,“诶呀,钟离将军,您可算回来了,凰后娘娘等您多时了。”
钟离煊平时就不苟言笑,此时也只对盺娘颔首一下,径直的走向临千初,“末将已经和秋吟将军取得了联系。”
“这就好,她现在如何。”
钟离煊抿了下嘴角,“秋吟现在很好,就在附近待命,只要收到我们放出的信号,会第一时间带着人冲进来。”
临千初思索了片刻,“可寻到了水珠?”
钟离煊垂了眼,“我只去了两家,就发现有人监视我,我便派了我们的人去打探,而我去了酒楼等候消息,否则早就回来了,可惜,都说没有水珠这个人。”
临千初不由看了钟离煊一眼,“你觉得水珠还会用水珠这个名字吗?”
“这……”钟离煊当即错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