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
临千初唇瓣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神情慵懒倦怠,“走吧,别让王爷等急了,他那随时爆炸的脾气,恐怕会咬人的。”
盛妈妈肉肉的手指指着临千初,“小,小夫人,你,你这是去奔丧吗?”
其他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来人,给我……”
“我看谁敢动我一下!”临千初声音淡淡的一句。
她的声音里没有什么力气,甚至还明显的中气不足。
然而,她那双清湛湛的眸里却一派威严。
让人不由为之心悸呼吸一紧。
看着就是病弱不堪,弱不胜风的,可怎么还会有如此的威严之气?
“我也不为难你们,王爷问起,我自会向他交代。”
临千初说完对着喜儿伸出了手。
喜儿一下就反应过来,上前扶住她的手臂。
盛妈妈看了看时辰,已经掌灯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王爷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若是迟了,怕自己都得跟着吃挂落。
便直接出了门。
知道她身体不好,门口还准备了一顶小暖轿。
临千初也不客气的跨坐进去,没人看见了,她才张开一直攥着的左手,指甲缝里的东西,若不仔细看,却是看不出来的。
她无声冷笑,她就知道这个盛慕行不会放过她。
既然如此,那也就不用怪她了。
走了大约半刻钟之后,娇子停下,身外是盛妈妈的声音,“小夫人进去吧。”
帘子掀开,周围灯火通明,她先是举目四顾了一番。
确定这里是王府的东侧独立的院落。
从里面隐隐有令人颓废的靡靡之音传出来。
临千初抬头一看,上面一块牌匾上写着龙飞凤舞的“拈花台”三个大字。
就这个名字字面上的意思,让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风花雪月,更让人想入非非。
转头的时候,只有两名守卫,服侍不同,明显不是一家的。
“小夫人快进去吧。”盛妈妈很不耐,将人送进去,她就交差了。
门口左手边的守卫,当即推开了一扇门,丝竹之音仿佛一下就被放开了似的,大了起来。
临千初没有理会盛妈妈,便提步走进去
整个大厅里空荡荡的,中间是个空场,周围有矮足食案,却没有坐人。
那丝竹之音却回荡在周围,临千初由喜儿扶住往楼上走去。
上了楼之后,便看到了人就在最北面,坐着四名男子。
其中一名竟然是熟人,鱼子兮!
临千初对他也只知道他是名医者,名字叫鱼子兮。。
再多一点的认知,她只知道他应该是盛王的人。
鱼子兮只特立独行的坐在靠边的位置上,见她来了只礼貌的对她微微点头一下,便算是打招呼了。
而其他人的身边则被穿着清凉暴露的舞姬环伺,画面香艳。
临千初乍一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太过突兀,令众人言笑晏晏的笑容都凝固住了。
就连两侧屏风后头的乐人的奏乐声都是一停。
盛慕行那张俊脸染上了两抹酒晕,那双平时尖锐的眼眸里染上了几分迷离,身上的那股杀伐之气去了几分,反而多了些生气。
“是谁让你打扮成这幅鬼样子的?”盛慕行的舌头有些大:“你是准备来举行冥婚的吗?”
其他两名男子不由轻笑出声。
其中一名丹凤眼,眼下有一泪痣的男子,一把夺过身边舞姬手中的香扇自顾扇着道:“这打扮,着实别致……”
令一人醉意朦朦的出声道:“盛王,别整天板着一副死人脸,好生没趣,来来,到,到本王这里来。”
临千初眯了眯眼,见他的脸也是红红的。
她目光扫视了下,看到桌子上摆着不少的酒坛,想必几人喝了不少的酒。
“还是这位公子识风雅……”临千初说着走过去,伸出手就要去执壶。
然而,腰间一紧,就被盛慕行给揽进了怀里。
饶是临千初一向处变不惊,也为此发出了一声惊呼。
盛慕行的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脖颈中,口中呼着酒气含糊的道:“果真没错,这么看你就和一株污泥中的白莲似的……”
下一瞬,她的肩头一阵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