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临千初稍远的两名杀手均是目露惊骇的往后退了一步。
其中一名黑衣人顿时踏空,落入了江中。
另一个身子晃了下才站稳,可看着临千初的眼神里,那惊骇仍旧没有散去。
临千初看着他目光幽幽,“坐下来喝两杯聊聊?”
黑衣人吓得嗷的一声,掉头就跳进了江里。
船上一下安静了下来,可那血腥气却久久不散。
从另一侧船舷上,上来的人较少,洛一泽的心腹五兴捂着受伤的手臂慌乱钻进画舫,“主子……”
他本想问问有没有事,可一眼就看到了对面空地上的一堆黑衣尸体。
而初姑娘就站在那些尸体的中间,那张分外诡异却又好看的花藤仿佛活了一般,沐浴在阳光下,过分显得又妖又媚。
仿佛有所感应,她转过了脸,声音温和的道:“五兴啊,你们几兄弟没事吧?”
五兴愣愣的摇头,“多谢郎君,我,我们都无碍……”
临千初嫌弃的迈过黑衣人的尸身,“那就麻烦你们几兄弟停下船,将这几人埋了吧……”
“为,为何……”
其实五兴想说为何要如此麻烦,直接推入江中就好了啊。
可他的话还不等说完,就见主子冷飕飕的转头,“小初说什么,你听吩咐就是了,哪里那么多的为何?”
“是是是……”
到了江边,临千初蹲在水边洗了洗手。
洛一泽亦步亦趋的跟着她,一直没有说话。
“怎么,害怕了?”临千初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水浅笑问他。
洛一泽从袖中伸手抽出一方布帕递给她,“我只是意外极了,我只知道你擅药,却不知你如此……”
是的,他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的恐怖。
竟然会有如此恐怖的一面。
临千初看着她面前的雪白布帕摇了摇头,我现在浑身是毒,我怕你被我意外给毒死……
她没有告诉他的是,她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简直就和基因突变似的。
而且只要她的煞气越重,身上的毒气就会越浓,刚刚她身上的红光就是自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毒气。
这些,她无法解释,索性,也就不解释了,相信,他会给她找个理由的。
洛一泽轻声道:“小初,你可能真说对了。”
临千初挑眉看他,“你知道谁派来的人了?”
“从晋王出事,到现在,我若在粉饰太平,那就是死有余辜。”洛一泽轻声道。
“我只昨日又向父皇提出令大理寺再行重审晋王一案,没想到,今日就有刺客来刺杀我,若非今日有你,恐怕我早已葬身江中,或许明日就会传出我醉酒跌入江中的消息了吧……”
临千初看着他那双丹凤眼中染了红丝,不由淡笑道:“所以呢。”
“所以,能有如此手笔之人,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只是,他还真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口中的这个他,临千初还是知道洛一泽说的是谁!
果然,他望着湍急的江水,声音冰凉的道:“从小,我的母妃就告诉我,只要恣意的活着,才不枉人生一遭,她也是这么教导我的,所以,我从没有去肖想过什么,只想活的个风流肆意,然而,这恐怕是我的一厢情愿了……”
“我帮你。”临千初说完一句,又道:“也算是帮我自己。”
洛一泽顿时满面诧异的侧脸看向她。
临千初坦然的看向洛一泽,“或者说,我们合作?”
“小初你……”
“告诉你也无妨,我刚好和洛一泽有仇,这很好理解吧。”
洛一泽有几分错愕,“你,你们什么仇?”
“你不愿意就算了……”
“我愿意,小初,我不问就是了。”洛一泽急声道。
随后便道:“那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的府邸?”
洛一泽锁在袖子里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那双细长的丹凤眼也紧紧地盯着她,就怕她听到她的拒绝。
他看着她左脸上那浓艳妖冶的彼岸花的图腾,心里揪痛,他只想她最后的日子里,他陪伴在她的身边。
临千初的目光看着翻卷着浪花的江水,片刻微微侧头,对他浅浅一笑,“我好像盛情难却。”
洛一泽闻言顿时欣喜若狂,一时忘形的抱起临千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