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千初露在外面的那双眼里全是笑意,“苍相,你这么兴师动众的真不好,不如你们装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人各回各屋装睡一会,容我先离开相府后你们再起来如何?”
面对如此阵仗,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与她嬉皮笑脸,证明她不是亡命徒,要么就是成竹在胸。
苍相的老眼里闪过一抹锐利,“你要什么?”
到了现在,临千初还能要什么,当然是跑路了。
但话却不能这么说,这老家伙的面子也得给两分,否则,她若是爱惜自己的羽毛,舍了这蜘蛛精鱼死网破的就不值当了。
“我就是想和你家借点银子而已,你说你堂堂丞相忒小气了,这样吧,给我找匹马和千两银子,请你们大公子送我一程。”
苍相本能的就觉得不对。
但以目前的状况,她能提出要求来,别人也只当是飞贼进了府挟持了长孙。
权衡利弊,现在放了她,等稍后让人缉拿就容易多了。
听声音,眼前的应该是个少女,年岁也不大。
可就因为年岁不大,她竟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成熟,头脑清晰,说话做事以及分寸都拿捏的十分准确。
这让给苍相眯了眯眼,心中疑窦丛生,这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飞贼吗?
苍相的沉默却急坏了身旁的美妇人,但依旧保持着冷静,眼眸里闪烁着算计,“母亲,答应她吧,水儿要紧。”
临千初等着苍相的决定之时,就看向了美妇。
这位应该就是后来的女皇,如今的娅舒夫人。
苍相一生只得一子苍意明。
母亲位高权重,苍意明自然不能平常而嫁。
所以就有了这位上门媳妇娅舒夫人。
奈何娅舒夫人只生了一个苍水后,肚子就没了动静。
苍相想要的是孙女,等两年无果就又给儿子招了个侧室邢氏。
邢氏进门后没多久就有了身孕,生了苍歌。
苍相的孙女梦破碎,想着两个中总有一个能生出孙女吧?
谁知这两房都没了动静,如今就这俩孙子。
虽是孙子,苍相对这俩孙子也当成女儿家教养,耗费了不少精力。
苍相从媳妇的话中听出了弦外之音,深吸了一口气,抬了抬手指。
顿时有护院就跑走了。
临千初站在苍水的身后,身高差距,她被苍水挡的那叫一个严实。
她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苍水,这个时候看他就和一根小白杨似的,看着也没有多少的失态。
很有大家公子的风范,她不由撇撇嘴,看来家族底蕴还是很重要的。
临千初压了压手里的匕首对苍水道:“看来你祖母挺疼你的。”
苍水紧咬牙根,心里暗恨,等有机会捉到她,他一定扒了她的皮。
但现在形势比人强,他嘴也不张道:“现在都按你说的做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临千初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有人牵着马过来了,也不等苍相开口,手中的匕首架在了苍水的脖子上。
“现在听清楚我的话,留下马,大门全部打开,灭掉你们的灯笼,牵着你们的恶犬都滚,否则,大公子的脸上就会多一刀,不要考验我的话,后果你们保证承受不起。”
苍相目光犀利如剑,深深地看了临千初一眼。
她没有听到对方要求开城门,不知对方忘记了,还是另有打算,但,只要在这京中,她就能捉到她。
打算好了,苍相一抬手,周围的弓弩手齐刷刷的收起了弓弩。
娅舒夫人双眼犹如淬了毒的蛇般看着对面的黑衣女子,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放了我儿!”
临千初不为所动,冷笑一声,手中的匕首刀刃就贴在了苍水的脸上,“你们是在怀疑我的话吗?”
苍水的眼里有眼泪在转圈圈,紧张的一下就咬住了嘴唇。
这样的他比啼哭求救还要让苍相怜惜。
苍相再次开口,“按她说的做。”
说完,她也不敢耽搁,由娅舒夫人扶着退出了院落。
紧接着是弓弩手,鱼贯的倒退,众人手里的灯笼也陆续的被吹熄,最后,只有苍相旁边的一盏灯笼引路的往后退。
临千初猛的一抬手,一抹银光闪过,噗的一下,檐下的那盏灯笼灭了。
有缕缕的烟雾弥漫开来,门口处一下陷入了黑暗中,一时的视觉冲击,众人什么都看不见。
临千初这里能清晰的看清楚娅舒夫人的嘴唇在动,也清楚的看到有弓弩手往外撤去,明显的是打算截杀她。
临千初的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刺啦一声,划开了苍水背后的中衣。
苍水被她这操作吓得发出一声惊呼。
紧接着就传来了临千初的厉喝声,“快些,别磨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