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昔黯然了片刻,淡淡问:“你打听这些不相干的做什么?”
玉篱不服气地说:“王爷这些天几乎日日跟将军在一起,崔小姐的心思他又不是不知道,他就应该远着点那个崔小姐,怎么明知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你,还那般照顾她?”
“人家毕竟是辅国公府的。。。啊,轻点。。。”陆照昔疼得轻叫了一声。
“忍着点啊。。。”玉篱道,“可是整个华安山猎场的人都知道王爷对你的情意了。”
陆照昔低斥道:“不要乱说话,他不过是和我一起查案办事罢了,况且,他是马上要娶王妃的人了,别人乱说我管不了,你难道还不知道,也跟着乱说?”
玉篱叹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将军的心里一直有萧将军,可是萧将军毕竟。。。已经不在了,难道你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吗?”
陆照昔沉默了,良久,笑了笑:“不是还有你吗?你不打算陪着我了?”
“我当然陪着将军,可是那不一样啊。。。好了,药都抹好了。”玉篱帮她理好了衣服。
陆照昔顿感背上大片的清凉,活动了一下胳膊,果然轻松了许多,坐起身来,笑着掐了一下玉篱的脸,“有你这小美人儿陪着本将军就够了。”
玉篱捂着脸,嘻嘻笑道:“将军若是不嫁人,我就算陪着将军一辈子也甘之若饴。”
下午,陆照昔带着神羽军去乐寿堂清理了废墟,欧阳挚和大理寺的几个知事都过来打了招呼,又去忙着查案了。傍晚回到宛荷殿,见齐璟钰坐在软塌上沉思,神情透着疲惫,精神很消沉,陆照昔装作什么都没察觉,一句话都没问。
玉篱替陆照昔解下披风,陆照昔去里间换了衣服才走了出来,给他端了一杯暖暖的桂花茶,坐到了他的对面。
齐璟钰接过茶杯,缓缓道:“我找崔妍儿问过话了,她确实看到了一个内侍,却没有看清他的脸。”
“没看清?”
“她根本就没注意那人的长相。”
陆照昔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崔妍儿果然是这样的人,不会正眼打量下人。
齐璟钰又道:“她说是杨时英唆使她指认郑小全,然后栽赃给你。”
陆照昔捧着茶杯,凝思了片刻,道:“既然她都没有看清人,为何杨时英还要多此一举,唆使她指认郑小全来嫁祸我?这反而证实了我先前的推测,幕后之人只想借嫁祸给一个人来早点洗脱嫌疑,不是黄敬中又是谁?只可惜,如今杨时英已死,乐寿堂又被烧光,一点物证都没取到,除非抓到杀害杨时英和乐寿堂那十个内侍的刺客,否则,这个案子只能查到这里了。”
齐璟钰微微点头:“目前看来,确实如此,杨时英应该是黄敬中的人,崔妍儿没有看清的那个内侍,很有可能就是黄敬中身边的人。”
“嗯,”陆照昔突然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他:“王爷相信崔妍儿是被唆使的?”
“唔。。。”齐璟钰不甚自然地应了一声,“她栽赃陷害你,本来是应该把她交给大理寺处置,不过。。。”
“不过她情有可原?”陆照昔啜了一口茶,淡淡道:“所以你赶紧把她送回京城,就是怕万一她留在这里,刺客可能会对她不利?”
齐璟钰解释道:“此事毕竟是因我而起。。。”
“王爷考虑得真是周全。”陆照昔心里有点莫名的小火苗,语气里带出些情绪来。
齐璟钰也不再说话。两人静静地坐了会儿,玉篱过来点灯,笑嘻嘻地问:“王爷,将军,饿了吗。。。饿了的话我叫人摆饭啊。”
“不饿。”两人几乎同时说道。
“哦。。。那饿了就叫我啊。”玉篱识趣地退了出去。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依然沉默无言,陆照昔看着天色慢慢暗沉,微笑道:“时候不早了啊,王爷该回去歇息了吧?慢走不送。”
“嗯。”齐璟钰站起身来。
元吉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由于跑得急,满脸通红,额头上还渗出了汗珠。
陆照昔知道元吉处事机灵,很少看到他这般失礼,心中有些惊异。
“王爷。。。王爷!”
齐璟钰也有些意外,皱眉问:“跑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元吉喘定了一些,回道:“京中急报,宸太妃突然病倒了,请王爷速速回京!”
齐璟钰全身一震,抓住元吉问:“我母妃病倒了?说了是什么病吗?”
“这是京城来的信!”元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呈给了齐璟钰。
齐璟钰长眉紧蹙,打开信封,展开信纸,目光扫过几行字,突然踉跄了一下,几欲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