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照昔突然想,她因为脚伤没有去赴林曜的棋约,几日没有他的消息了,或许他也能查出一些端倪来,协助大理寺查案。可转念一想,齐璟钰对林曜心存芥蒂,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信任林曜,她不提他也罢。
齐璟钰见她沉默,怜爱地看着她,“你放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会把他找出来!”
陆照昔笑:“王爷现在是议政王了,我怎么会不放心呢?”
齐璟钰长眉一挑:“难道你以前不放心我?”
“谁叫你以前隐藏得那么深,”陆照昔手指在他肩头轻轻一戳,感慨道:“我看你就像看一本书,每翻一页都是新的。”
齐璟钰有一个问题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笑了笑,只觉得肚子咕咕叫了几声,问:“玉篱这个小丫头去哪了?”
“她出去上街买些东西。”陆照昔道,“王爷饿了吗?我叫人送些吃的来。”
“不用了,我还要去一趟工部,他们已经做好了一批暴雨梨花枪,陈尚书邀请我去看看。”齐璟钰缓缓站起身来,“对了,我让边羽先等在那边了,他的枪法不错,他能提出一些意见。”
“王爷知人善用。”陆照昔拍着齐璟钰的肩,“你现在日理万机,还是要保重身体,去了工部不能不吃饭。”
齐璟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今日冬至,我还是陪你吃完午饭再走。“
“好。”陆照昔的杏眼笑成了两弯新月。
陆照昔叫了婢女送来了几碟小菜和热气腾腾的饺子,齐璟钰一口塞了一个饺子到嘴里,赞叹道:“上次吃你们府里的饺子,我至今难忘。”
陆照昔往他碗里多夹了几个,“那我让葛大娘去宁王府,给你们的厨子传授一下手艺。”
“我以后就来你这里吃。”齐璟钰又往嘴里塞了一个,给陆照昔碗里也夹了一个。
两人吃完饭后,齐璟钰离开,陆照昔坐在榻上独自下了一会儿棋,直到玉篱回来。
“哼!有的女人真是像藤蔓一样,看似柔弱得站都站不稳,可是缠起男人来,简直是无孔不入!”玉篱一进门,就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是从何说起?”陆照昔走了一步棋,“外边冷,别冻着了,快过来。”
玉篱解下了斗篷,挂在墙上,神秘地眨了眨眼:“将军,你猜我今天撞见谁了?”
“难道撞见顾小侯爷和女人在一起,小玉篱生气了?”陆照昔停下手中棋子,转身看向玉篱。
玉篱摇头,“我才不会跟他生气,我撞见了那楚姑娘。”
“楚云荷?”陆照昔眸光微凝,她还没有拿到李瑟瑟更多的资料,不过对楚云荷还是充满兴趣。
“就是她!“玉篱走到榻旁,给茶杯斟满,把冒着热气的茶杯捧在手上,“我在一家馄炖馆子吃馄炖,有两人在我旁边一桌落座,我才认出是俪春院的楚姑娘,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陆照昔把暖炉往玉篱身边推了推,“楚云荷如何会惹你生气?”
“她又不认识我,怎么会惹我生气?”玉篱喝好茶,把冻得红彤彤的手放在暖炉上,“不过,我听她一直在向那个男人打听宁王爷的情况,我就留神听他们说话了,我猜那个男人应该是宁王府的人。”
“她都打听了些什么?”
“她打听宁王爷每天都在干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身边有什么女人,问得可详细了!”玉篱显然对于楚云荷这么关注宁王很是不屑。
“那个男人怎么回答?”
“他一五一十都跟她说了,我看他简直把整个宁王府都跟她交底了!那楚姑娘还说三日后酉时她在云鼎楼一间包房内等王爷,让他给王爷带话,她有话要跟王爷说。”
“云鼎楼?“陆照昔沉吟了一下,那里正是上次她和林曜见面的酒楼,“那人答应了吗?”
“那人答应了,还说。。。”玉篱吞吞吐吐,瞥了一眼陆照昔的脸色。
“还说什么?”
“那人还说,让她不要着急,宁王以前答应过会把她接入王府,他说到做到,必定不会食言。”
陆照昔柳眉一蹙,问:“你看清那人长相了吗?”
玉篱摇头,“那男人背对着我,我没看到他的脸,从背影看上去,衣裳气度不凡,我听楚姑娘叫他杜师爷。”
“杜师爷?难道是宁王府的杜长史?”陆照昔见过杜长史几次,他是齐璟钰宁王府里的亲随,他的话必定能带到齐璟钰耳朵里去。
玉篱嘟囔道:“将军,你说楚姑娘约了王爷见面,安的是什么心?”
“你刚才说三日后酉时在云鼎楼?”陆照昔的目光凝注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去会会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