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秋一边寒暄,目光却不住在邵阳身上打量,道:“青阳宗不愧为天外天第一大宗,光是此次带来这几名弟子便令本王叹服不已。尤其是这个蓝衣弟子,竟是罕见至极的天灵之根。”
虬上人暗暗得意道:“这是虬某的入室弟子,虽说天资不错,奈何虬某本事有限,教导粗浅,怕是会惹殿下笑话。”
帝秋目光似有似无的瞟了眼陆霄,道:“上人太多谦了,此等美玉只有遇到上人,才算得上名师高徒。不过这一位蓝衣弟子却令本王更加意外,虽是水火双属灵根,竟然也能突破至天行境界?”
虬上人知他在说陆霄,稍作陈顿道:“此子是在下师叔邹长老亲传弟子。”
帝秋顿觉意外道:“邹老前辈如今仍在青阳宗吗?”虬上人点头回应。
“这便不奇怪了,邹老前辈何等人物,自有妙手生花,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不知他老人家一向可好?本王少年之时曾有幸目睹过前辈风采,若论实力,就连本王师尊也常常自叹不如。”
陆霄听他虽在夸赞邹大为,但前半句话却令他不太痛快,梗起脖子便抢着说道:“我师尊他老人家好得很,现在一心只想着如何雕琢我这块朽木。”此言一出,令虬上人也有些猝不及防,先是一愣,而后却在心中暗暗赞许。
帝秋也愣了一愣,不怒反笑道:“此子快人快语,果然有几分邹老前辈当年风范。”
虬上人故作着恼,道:“此子被邹师叔溺爱惯了,也不知个分寸高低,还请见谅。”说着,扫了邵阳一眼。邵阳心领神会,急忙拉着陆霄借故走开。
“哥你放手,那小子是谁呀?在虬师叔面前也敢大模大样。若非师叔在旁,小爷当时便赏他几个老拳尝尝。”陆霄心中仍自不愤,骂骂咧咧道。
邵阳气得在他举起的拳头上拧了一把,道:“你这小子又在犯浑!难道看不出那人身份不凡,连师尊也要礼让三分吗?还想找人家麻烦?就算不动脑子,也该用魂觉探探对方是何修为!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也不知你是真傻假傻,总能干出猪一样的蠢事,有时候却比谁都机灵。”
陆霄愣了一下,他哪知道魂觉该如何运用,甚至连自己有没有这东西都不知道。但又怕说出来惹邵阳笑话,只能赔笑,道:“我那不是气糊涂了吗?哪有功夫看他修为?哥,你是不是探过了,快告诉我那小子修为如何?”
邵阳没好气道:“我的确偷偷探了下,但奇怪的是,从那人身上竟然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好像是个凡人一般。”
陆霄闻言,顿时来了脾气,道:“你看吧!我就说那种连真面目都不敢露的人,一定没什么本事,所以才要故弄玄虚。早知如此,小爷当时真该搂头给他一顿胖揍。”说着,已开始摩拳擦掌。
邵阳抬手便是一个脆生生的响头,道:“你这里面装的是浆糊吗?若他真是个凡人,师尊怎会对他如此客气?我倒觉得此人修为深不可测,有可能比师尊,甚至宗主还要高些。因为这种感觉,我只在宗主身上感觉到过。而宗主内敛气息的手段似乎比此人还差了一筹,所以莫要再胡言乱语,更别再去招惹此人。要不然到时吃了暗亏,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陆霄听得一身冷汗,嘴上却仍在喋喋不休。邵阳知他什么毛病,索性大步走在前面不再理会。
两人毕竟少年心性,看到无数美貌少女在身旁穿插游走,好似身处花团锦簌之中,不大一会便将方才之事忘个干净。特别是陆霄,早已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饰猪哥形象,不住得吞着口水。丝毫不知此时做派,甚至比来往美色更加引人注目。
正当二人心潮澎湃,偷偷指手画脚之时,突觉脑后一阵生疼,吓得二人慌忙回头去看,只见虬上人带着另外八名弟子,不知何时已怒气冲冲的站在身后。而那几名弟子却在其身后掩口偷笑。兴许是昨日与两人已经熟络,竟忘了还有身份、等级之别。
虬上人冷眼一扫身后,怒道:“笑什么?没个规矩!难道你们师叔出丑很好笑吗?”几名弟子吓得紧缩脑袋,战战兢兢不敢再发出任何声音。
“还有你们两个!丢人丢到了这里!若是在宗门之中,定要打你们两百法鞭!”
说着,虬上人瞪着邵阳,道:“为师平日里如何教你?莺莺燕燕、男欢女爱乃修真大忌,我看你早就忘干净了!真是不成器的东西!”
陆霄看到邵阳被骂得狗血淋头,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刚想松一口气,便见虬上人那张怒不可止的脸已凑了过来,吓得他直缩脖子。
“还有你!看来真被邹师叔惯坏了。你可知道方才顶撞之人是何身份?”陆霄不敢言语,连晃脑袋。
虬上人阴着个脸,将帝秋身份简单叙述一遍。二子得知,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尤其陆霄万万没想到此人不但修为高深莫测,而且身份之高,竟与人界帝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