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一番话,本仙尊实觉畅快非常,不等他回话,就将愣在原地的霄碧丢下,准备赶紧去前殿找父皇说清楚,回绝了这大骗子。是以头也不回地走了,并未看到身后霄碧的表情。
小醺,我愿做你的盖世英雄,真心郎君,你可知道?
回到前殿,看到父仙已经送走了灵宝天尊和大部分的神仙,这次及笄礼的筵席算是不欢而散,我正欲上前分说,却发现父仙一脸颓然,早上他还神采奕奕,可顷刻间却苍老了许多。
母仙去后,这十万年来,他从未真正快乐过。今番知晓了我的命数,他的忧伤更甚一重,虽然他什么都没说,我却知道,他心底还不曾愈合的伤口,被撕开了更大的口子。
“父仙”,我的声音柔了柔,心疼地怯怯上前。
“酥酥,同霄碧谈的怎样?你若是不喜欢他,父仙还为你跟蓬莱仙主、东海龙王、和北辰神君打了招呼,他们的儿子也正值婚配之年,我的酥酥都可以考虑。”
听了父仙这话,我不禁有些潸然。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父皇堂堂八洲仙帝,一生不曾求人。此番我的命数是这样遍布桃花,有哪个正经儿人家的父母愿意自己的儿子头顶青青草原,娶我这么个红颜祸水?不知道父仙跟人家怎样伏低做小,说了多少好话,许诺拿多少利益去换,才换得三两个神仙的半推半就。
想我神凰帝姬,原本天生貌美、法力无边,及笄礼之后,本应是说媒的人排着队踏破门槛来求亲的盛景,如今却要老父亲厚着一张老脸去为我四处求人,饱尝酸楚。虽命格之劫非我之过,可现在这般光景,我还是对父仙有深深的愧疚,心下不禁酸了又酸。
“酥酥?你来找为父要说什么?”
听见父仙这样问,我回过神,清了清因为想哭而有些嘶哑的嗓子,“没,没什么。父仙,霄碧他……他很好,他待孩儿是真心的,孩儿,孩儿也是欢喜的,父仙不用,不用再寻他人。”
我鬼使神差地说出这番话,却不敢再看父仙,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跑开了。
我又跑回回廊,想找到霄碧告诉他这交易我同意了,却忘记了刚才我把他推进的是哪件屋子。因这排厢房是为客人准备的,为了让所有人都宾至如归,父仙特意交代都按照统一标准的最高规格布置,是以外面里面都是一样的,刚才我气势汹汹地推他进门,却忘记去记得那是哪一间了。
厢房纱窗影影绰绰,偶尔能透出点人影,旁的屋子都空着,有一间屋子却晃着一个男子的身形,原来霄碧还在这里徘徊,于是我推门而入,“霄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