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嫣看了一会就收回了目光,低头去吃盘里的饭菜。
她吃了一会,面前突然罩下来一道阴影。
季嫣以为是盛厌回来了,抬起头,却看到了一张青涩阳光的面庞。
有点眼熟。
“妹妹,还记得我吗?”
季嫣眨了眨眸,仔细想了想,对方好像是送给她糖果的新兵。
“昨天的哥哥?”她试着叫道。
面前的青年莫名的红了耳朵,不好意思道:“看来妹妹还记得我。”
说完又问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吃饭?”
季嫣摇了摇头:“我不是一个人。”
她说着,视线里又映入了另一道高大冷硬的身影,她的视线越过新兵,落到了盛厌身上,一边看着他,一边对新兵道:“我是和上校一起来的。”
话音落下,新兵的肩膀上就落下了一只漂亮的手。
那手的力道微沉,五指修长,隐约可见一些粗粝的茧子,但丝毫不会影响美观。
新兵还未看到人,就先感受到了一股来自于上位者精神力的威压。
左肩变得僵硬,他仰头看向来人,看到盛厌后,表情变得微微惊恐:“上校?”
“十公里。”
新兵的表情垮了下去。
盛厌:“二十公里。”
平淡的字眼和平淡的语气,却令人足底生寒。
新兵手心里捏了一把汗,道:“我这就去跑,上校。”
盛厌淡淡嗯了一声,补充:“负重。”
“是,上校。”毫无怨言的语气,拔腿就跑。
季嫣握着筷子,看得微微目瞪口呆。
好严格。
盛厌也注意到了幼崽微愣的神情,不知为何,他解释了一句:“不会这样罚你。”
季嫣眨了眨眼,感觉这句话话里有话。
不会这样罚,就是说,会罚她其他的?
她低头刨了几口饭,表情微恹,睫尾压得很低。
父亲带她来军区,也希望她能得到一些锻炼。
但这里比较严苛,上校也不会因为她是幼崽而特殊对待。
盛厌并没有察觉到幼崽的情绪变化。
吃完饭后,就带她回到了住房。
盛厌比较头疼的是,季景深说她需要陪伴。
君主一向被批判残暴,盛厌也觉得媒体对他的形容十分贴切。
因此让他去陪伴一个幼崽,像一个父亲那样,他实在难以想象。
如果是普通的幼崽,他大可以找人帮忙照顾。
但她又很特殊,精神力处在发育阶段的幼崽,时刻需要人陪伴。
此刻,盛厌有些僵硬地坐在客厅,看着幼崽伏在几案前写着日记。
盛厌从来不会写日记,因为没有任何值得记录的东西。
但面前的幼崽却能写上很久,她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
到了夜晚,季嫣不免有些想念父亲。
而下一次见面,还要很久。
她微微耷拉下眼睑,声音乖道:“上校,父亲今天已经为我安抚过了一次精神力,今天应该不会再失控了。我想睡觉了,您不用再继续陪我了。今天谢谢您。”
盛厌略微感知到了她的情绪波动。
他顿了顿,点头,没有太过在意。这也顺了他的心意。
他起身离开了003号房,走进了隔壁。
如果发生了意外,他就在隔壁,任何的精神力波动都能被他迅速捕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