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校的话像是火上添油,季嫣僵得不行,也不愿意说话了。
总之特别特别丢脸,真的一点都抬不起头。
季嫣又想起了什么,“上校,刚才在卧室的时候,你是不是还问了我什么?”
幼崽声音从怀里闷闷的传来。
盛厌眸色微僵,精神力波动了下,又被他按捺下来。
“没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嗓音很淡,语气听起来也没什么异常。
季嫣自然相信上校,所以也没再问了,只哦了一声。
第二天,天上下起了绵绵细雨,所有前来参加悼念仪式的宾客,都各自撑了一把黑伞。
苏净月主持了全局,带领众人缅怀已经逝去的君主。
已经几年了,新君一次也没有出现过,盛厌父亲的那些老战友,已经对他失望透顶。
人来人往,盛厌和副官坐在车里,远远望着,目光透着寡淡的薄凉。
每一年都是这样,等仪式结束,宾客和媒体陆续离开,盛厌就会在父亲的墓碑前献上一束花。
“陛下,我们回去吧。”副官看向他道。
雨已经下大了,陵园也起了雾,季嫣醒来后如果找不到盛厌,或许还会担忧。
君主轻轻颔首,转身时,却看到了苏净月。
“夫人。”
他的声音没有一点的情绪,黑伞下的眉眼漆黑,仿佛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能让他掀起波澜的事物。
苏净月以为他这辈子就是这样了,但昨天晚上,却让她意外发现了那一幕。
盛厌也和这世间的男人一样,对喜欢的女孩是不同的,苏净月看到了他眼底的欲望和喜爱。
苏净月知道盛厌发现了她,他并不避讳,大概也是为了提醒她,这个幼崽是他喜欢的,他不会让给裴家那个孩子。
看来她做的那些事,只是将他推得更远。
盛厌就要从她身边离开,苏净月急忙喊住了他:“阿厌。”
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以后也经常回来住住吧,把那个孩子也带上。裴珩我已经让他回家了,我也已经跟他说清楚,他以后应该也不会再纠缠那个幼崽。”
“我是一个女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些,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和你父亲当年太过残忍,但我和你父亲也后悔知错了,这些年来也一直在赎罪,我也不会奢望你能原谅,但是希望你能常回来,我也是真的把你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夫人。”盛厌打断她,“我已经不是孩子了,没那么幼稚。有些事情做不到便是做不到,但并不是针对您。”
苏净月愣在原地,她恍惚间想起盛厌小的时候,最爱跟着她,有什么好的东西总要留下来,等她回家后再与她分享。
那时候,他的性格还不是这样,他是一个十分开朗阳光的孩子,对亲人十分依赖。
直到他知道了那个秘密,才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
苏净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了一抹笑容,面容憔悴道:“好,我尊重你的选择。”
话音落下,盛厌脚步就不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