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老家有男人吗?”
对于这样的问话,女人很少回答她们,甚至还面带怒色。妇女们也就知难而退,不自找没趣了。要说这个外地女人脑子不好使,但在男女关系这点上,她硬是没让村里的无事妇女捞到谈资。
……
一封信的到来,改变了赵老伍的生活。信是女人的父亲写来的,原来女人脑子因从小生了一场病,把脑子医坏了,智力相当于几岁孩子,且早已嫁人。上次出走是被丈夫打了,稀里糊涂就跟夹堤村的赵老伍生活在一起了。
何家老三何大喜也娶过媳妇。那是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女人,胖而丑,腿有些跛。
何大喜倒正儿八经地举行了婚礼了的。结婚那天,村庄里还有一对新人喜结良缘,大伙把更多的关注给了一对年轻人。从帮忙做饭迎客的,给新媳妇铺床的,到看热闹的,小小院子里都洋溢着喜庆。乡下一家人办喜事,就像是全村庄人共同的喜事。
晚上闹完新房后,有几个妇女不过瘾,提议去何大喜家逗老姑娘去。
一干人又来到何大喜家,两家相隔不远,此处风光冷清多了。何大喜显得不知所措。待把一干人迎进屋,狭小的空间更加显得拥挤不堪了。孩子们穿梭跑动,就得从大人的腿缝里借过了。
何大喜忙抓了把糖,一一分给屋子里的人。这时有人就说些恭喜的话了,有人开始夸赞老新娘子了。的确,老姑娘精心打扮过了之后,加上穿了一身喜庆漂亮的新衣服,当听着人们道喜的话时,她脸上竟然露出羞答答的红云,让人不觉感慨,结婚果真是个很神奇的事情。
何大喜结婚后,善于观察的妇女们,觉得他不如之前的精气神好了,便背地里议论,“这个老光棍把老新娘够折磨的”,更有甚者,晚上约几人一起躲在大喜家墙壁下偷听。
八十年代的农村,为了节省煤油,人们早早上床睡觉。年轻人多余的精力,放一部分给壁下听墙根,就不足为怪了。
何大喜的婚姻也没能维持多久,人们常常听到老新娘骂人的声音从那间小茅屋里传出来。虽然老新娘也不是本村人,口音不完全与大家一样,但猜骂人的话,大抵差不多的。老新娘终是扛不过老光棍,便回老家去了。
最善于分析的村妇,要属黄大海的媳妇。她甚至从老新娘骂人的话里,分析出了老新娘带来的十来岁的女儿,不满继父晚上的行为。何大喜家总共就一个房间,女孩又怎么避免尴尬的事呢?
一些无聊的村妇,便把老新娘骂人的内容加上各种颜色,说给自家男人听,说给亲近的妇女听,说者听者都装装样子掩住口,难为情地相互笑笑,为平淡而漫长的生活人为加入佐料。
赵老伍和何大喜,这两个光棍都有段短暂的婚史。薛小光平时小偷小摸,好吃懒做,没人敢把女人介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