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城墙上倒下的士兵静静的躺在城墙下面,他们身上的血渍此刻早已凝固,鲜艳的红色随着寒冷的温度形成了永久的定格。
百姓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一个个士兵的倒下,虽然他们依旧很是害怕与不安,但是,有一群拼死保护城池的士兵,百姓的眼中似乎又多出了一丝坚定与希冀。
“有我李月在这里,贼兵休想破城!诸位父老乡亲切勿慌乱,只管待在家中便可,万万不可自乱阵脚,给守城士兵造成不必要的干扰。”李月朝这群百姓大声喊道:“都散了吧,这城池有我替大家守着。”
声音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月。
当中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他手持拐杖,背早已佝偻的不成样子。
老者挣脱身边人的搀扶,猛地向前走了一大步,手里的拐杖也跌落在地,他颤颤巍巍的仰头自问:“我们,还能活吗?”
霎时,百姓发出阵阵惊慌之声。
城墙上下的士兵也都面露凄然之色,士兵们都知道,敌人太多了!
城里的人,还能活着吗?
在这个动乱的年代,人命贱如草芥,活着,已是莫大的幸运。
李月面色沉静,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跑下城墙,来到这个老者身前,捡起老者跌落的拐杖,小心翼翼地把它送回老者的手中。
老者接过拐杖,看向眼前这个面色刚毅的青年,正欲发问,李月却抢先开口道:“只要有我在,你们便都能活下去!”
李月的声音充满力量,仿佛在所有人的心中重重敲了一记鸣钟,把他们心头的阴霾都震散了许多。
......
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城外的方腊大军中飘起阵阵炊烟,敌人正在埋锅造饭。
此刻,李月正待在城楼之上。
城楼之内,有两位不速之客赫然站立,一个是巡检司主官张秀,另一个则是他的儿子张锦。
“如今贼兵势大,遂安城小兵弱,况且贼兵围城已成定局,我等如若坚守,无异于以卵击石,最后只有死路一条,为今之计,必须早做打算才是。”张秀来到李月身旁,与之一同看向城外。
听到这一番话,李月心中似乎有了一丝计较,于是,他故作惊讶道:“贼兵来势汹汹,遂安着实与之不敌,莫非,你的意思是开城投降?”
张锦脸上瞬间露出开心的笑容,正要开口说话,却被张秀狠狠瞪了一眼。
“投降之事万万不可,如若此为,我等岂不是要成为大宋的罪人。”张秀一脸正义凛然,一旁的张锦却是面色茫然。
“哦?想不到张巡检竟有如此之气魄,着实令在下佩服。”说着,李月便拱了拱手。
“那是自然,若论起忠君爱国,能比得上我张秀的人寥寥无几。”张秀来回踱了几步,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若是不投降,那遂安的出路在何方?”李月心中暗自一笑,继续追问道。
“我张秀也是有一些功夫在身上的,为解遂安之困,我愿请命与吾儿一道出城,杀出一条血路,为遂安请得朝廷的援军。”
听罢,李月抚掌大笑,道:“既然张巡检与令郎有如此拳拳报国之心,那我李月岂有不允之理。”
“我这就去整顿一番,今夜摸黑出城,定能杀出重围,求得援军到来,解遂安百姓于水火之中。”张秀大喜,忙急切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