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张烨喉咙鼓动了一下,随后强行镇定下来,道:“人总有自己恐惧的东西,我也是人,自然会怕。”
【但你以前不是这样。】那黑影依旧看着城市。
【以前,你也和现在一样会怕。】
【还记得微光灵境么?你第一次进入灵境之内,那一次你差点死了,也真的害怕到崩溃了。】
【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你冲破了风雪,你飞跃了鸿沟,你活了下来,还笑着为自己鼓掌。】
黑影好像在笑。
【你,很享受,不是么?】
【你面对恐惧,然后战胜恐惧,你享受的,不正是这个过程么?】
【而且不论多么危险,你都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美丽的一面。】
【可现在,你怎么就看不到了呢?】
张烨眼中流露出一抹迷茫之色。
可随后摇摇头:“我能看到。”
【那你为何……闭上眼睛?】
张烨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灯火通明的城市,胸膛起伏,微微喘息着。
刚刚他……一直闭着眼睛吗?
刚刚他睡着了?
刚刚那些是梦?
那黑影……
【梦?可惜不是啊。】那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烨转头一看,黑影就坐在那里,眺望着城市。
“你到底是谁?!”张烨皱着眉,问道。
【我?呵呵呵,我就是你啊……】黑影缓缓转过头来,身上的黑色在消退。
一个被阴影笼罩的张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张烨瞳孔一缩……
心中的……凶兽……
是啊,这玩意儿,一直没有除掉呢,因为张烨觉得这可以称为对抗神明的一大利器。
可张烨想不通,这玩意儿怎么实体化了?
难道他现在依旧在梦中?
于是他掐了自己一下。
疼……
不是梦?!
张烨顶着面前的凶兽烨,看着他猩红的眼眸,他竟是感到有些暴躁。
他连忙转过视线,不去看他的眼睛,可他能够感受到凶兽烨的目光。
他那双猩红的眼睛,哪怕他闭上眼,也能在黑暗中看见!
【不够啊……张烨,远远不够啊……】
【想活下来,仅仅做这些,远远不够啊……】
张烨咬破舌尖,刺痛让他清醒了一些,他再次看向凶兽烨,却见他张开双臂,在好似在笑,又好似在哭。
【不够……不够……】他重复着。
诡异的是,张烨也在重复着他的话语,而他自己,并没有察觉。
凶兽烨的表情,有些疯狂,有好似带着怜悯。
张烨的表情,也渐渐与他重合。
【与其等着神明找上门来,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如何?】
【就我和你,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才是一体的!】
【干掉神明,毁灭神明!】
【然后你满足于你拯救和享有的美好。】
【而我则满足于我毁灭与杀戮的快感。】
【如何?如何?】
【是不是个很棒的注意?】
【这样谁都不用死了,你不会失去任何人!】
张烨像是在一人饰演两角,左右两张脸的表情竟不一样,让他此刻看起来,诡异而扭曲。
【我做不到……做不到……不,我可以,我是猎神者!】
【你不知道自己多强吧,你可以的,相信我!就是相信你自己!】
【来吧……去试试……】
【就像你……我曾经试着飞跃鸿沟……】
【你……你……我一直都是个疯子……】
【我以为我好了……】
【结果我只是习惯了……】
【习惯了疯狂,所以才变得理智……】
【去试试,试着杀光祂们……】
张烨的双眼,渐渐染上红芒……
……
……
ps:就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