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画的是我吗?”
惊回头,只见某失忆的死男人正笑嘻嘻的看着我,两颗小虎牙依旧迷人,瞳孔发光,俨然就是一脸惊喜!
“你是鬼啊?!走路没声音的?”
我没好气喷他一鼻子灰,尽管心里又被他两颗小虎牙搞得有点蠢蠢欲动。
“抱歉,我……我没想吓着你。”
裴恺立马很紧张,脸唰的红了,傻乎乎的挠着头,焦急的解释。
这样子让我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个雨夜,那个羞涩纯真的少年……
仿佛经历了一个轮回,他又回到最初了?
可,又能怎样?我还能跟他重复之前的轮回吗?
唉,一声叹息!
“没事。”
我忍住万般无奈,淡然丢下这句话后,开始收起画架准备离开。
可这死人还没完没了?
“你画的这男人,跟我好像哈?”他笑笑,略带尴尬,但更多是二皮脸。
“……”我不理他,利索的收起画架。
“我帮你!”他立马过来献殷勤。
“不用,谢谢!”我冷冷拒绝。
他急了,忙解释道:“喂,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觉得你好漂亮,我……我想追你。”
说着又羞红脸低下头,臭爪子又开始挠脑袋?
这一刻,我真心不知他是不是伪装,尽管他的举止反应超级自然,仿佛就是一年前的那个羞涩少年。
但我真心不想再跟他纠缠,于是继续喷他:“追你大爷!!都说过老娘有男人了,你烦不烦?!”
他惊叹:“哇,看不出你这么粗鲁?”
“哼,老娘不仅粗鲁,还很恶毒!”我故意狰狞起脸,一步步逼近他,恐吓道,“所以,你特么离我远点,听见没?!”
谁知这货一点没被吓倒,竟还二皮脸笑笑:“嘿嘿,我还就喜欢粗鲁的女人!没点资本没自信的还放不开,也粗鲁不起来,对不?”
“对你个死人头!滚一边去!!”
我烦躁至极,毫不客气喷他一句后,背起画架就离开,忽略了吉他还躺在草地上。
因此,没走两步就听到那死男人抱着我的吉他唱起来:
“很多事来不及思考,就这样自然发生了,在丰富多彩的路上,注定经历风雨……”
又是《漫步》!!
懒得管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
老娘折回去继续凶神恶煞的喷他:“唱唱唱,唱你大头鬼啊?!把吉他还给老娘!”
裴恺不理会,笑嘻嘻问道:“你也喜欢弹吉他吗?”
“关你屁事!!”
“会弹吉他的人一定喜欢民谣,对吗?”
“对你妈个头!!”
“喜欢许巍吗?朴树呢?”
还有完没完?!
有完没完?!!
老娘只感火冒三丈,但又不好在公众场合冲他发飙,猜想这货肯定是装“失忆”,要是再度被他倒打一耙来个其他莫须有的罪名,老娘岂不是日后不得安宁了?
得想办法让他知难而退,于是我眼珠子一转,勾唇冷哼,挑衅道:
“我喜欢《寂寞烟丝》,你要不要听啊?”
裴恺立马拍手叫好:“好啊好啊!这首歌没听过,谁唱的?”
竟没一点尴尬和失望?
听到这歌名后,连愣一下都没有?
我不禁又暗暗犯嘀咕了,莫非他不是伪装,是真失忆?得试探下。
“一个王八蛋唱的!”我恶狠狠的说道,扬起一脸的讽刺,“这歌是他和他的姘头一起写的,你要不要听啊?”
裴恺依旧不漏破绽,眨巴眼睛天真的问道:“哦?你认识那歌手?”
“老娘不仅认识,还差点宰了他!”我咬牙切齿,恨恨的说着。
“我靠!你这么残暴?”他一惊一乍的跳起来,“谋杀未遂?那个男人可以去告你啊!”
“……”这下还把我喷住了。
是啊,如果说他那天开车失控冲进大海,是因为头一天我在电话里骂他狗杂种,以及前一刻易凡的“吻之战”,那他裴恺就是有权去告我“谋杀未遂”啊!
尽管也知,谋杀纯属扯淡!
只是心里很无奈……
而身边的裴恺还在眨巴眼睛继续疑惑着:“可现在你还美滋滋的站在这儿?难道那受害人没去告发?放过你了?”
我烦透了,横眉冷对他:“跟你有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好歹我爸也是人民公仆,得为人民服务伸张正义!”他居然大言不惭,还美滋滋的说着,“嘿嘿,如今你落我手里,我没理由不把你送去警局坦白从宽,对吧?”
我只感他的思维好莫名其妙,真是跟失忆的人没法交流啊!
“你,你神经病啊?!”我一把抢过吉他,立马转身就走。
裴恺三两步就追了上来,拽起我的手腕:“走,跟我去警局!”
“去你大爷!放开我!”
“不去也行,”他趁机一个转身将我壁咚在旁边的大树上,坏坏的笑着,“唱个歌给我听,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听见。”
我只感……
生、无、可、恋!
这货啥时候成了狗皮膏药?
极度无奈,我低头想了想后,又拿出一把杀手锏想让他知难而退,便抬眼很认真的说道:
“如果你真想听我唱歌,送你一首许巍的《闪亮的瞬间》,但我只记得第二段的歌词,可行?”
那第二段是离别后的重逢,回不去的重逢,这暗示我不信他裴恺听不懂,若他真是装失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