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懂了!
很遗憾,他手中没有权力。
但或许,他可以挑战一次权利!
“想要凤冠?叫蛇夫来!”他坚持这句话。
“小易啊,你还不懂吗?现在要凤冠的是裴书记,是政/府,不是犯罪集团!”邓荣军仍在打官腔。
易凡已不屑于再跟这些小人废话。
“听着,你没资格跟我谈!蛇夫不来,没有凤冠!!”他说完,坐回审讯室点根烟,猛吸一口悠然道,“老子不介意在这里等她!”
看着他一副倔驴的样子,邓荣军深知自己搞不定,便摇摇头退出审讯室。
……
一小时后,邓荣军回来:“走吧,湾流温泉山庄,他们在等你!”
他们?谁?
蛇夫和裴松谱?
裴恺那死杂种不会也在吧?
“谁?”易凡心提了上来,连忙掐灭烟头。
邓荣军:“去了就知道!你想见的人,都在!”
……
满腹狐疑,易凡跟着邓荣军坐上裴松谱的专车,对!不是警车,是裴书记的私人座驾,邓荣军当司机,将他送到湾流温泉山庄的一个房间里。
但房间里的窗前,只有一个人的背影,是裴松谱!
“周师师呢?”易凡进门后,毫不客气的问道。
“别急,”裴松谱转身笑笑道,“你会见到她的!”
“周师师不来,没有凤冠!”
“怎么?怕我独吞了?”裴松谱冷笑讥讽,“这么为她着想?果真是母子连心啊!”
“听着,我和她的事跟你无关!老子也不想和你废话!”易凡一副倔到底的决心。
裴松谱没接话,也不曾追问凤冠,只悠然点根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这不禁让易凡犯嘀咕了,老狐狸在打什么算盘?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走上前,顺着裴松谱的目光看过去……
呵,好美的风景!
多“和谐”的一家人!
落地窗正对着温泉山庄的餐厅,只见一对青年男女正在陪母亲用晚餐,在夕阳的余晖照耀下,那画面更显温暖和谐。
尽管那个年轻女孩看上去是多么的心不在焉、魂不守舍,但终究架不住她男人的笑脸殷勤,以及“婆婆”为她夹菜。
尽管那个叫姜爱萍的婆婆,笑起来有多么勉强、多么假!
尽管那个一身黑色休闲装的少年,是口蜜腹剑、佛口蛇心!!!
此时的夏落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傻傻被裴恺和他妈妈摆弄着,在这样所谓的“天伦之乐”中去挤出一丝苦笑敷衍着。
她内心的挣扎,不远处房间里落地窗前的易凡能感受到!
我的爱人,让你受苦了!
可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出魔掌?
权利,权利!
老子他娘的这辈子就是没有权利欲!
“让我带她走,凤冠就给你们!!”易凡转身朝向裴松谱,坚定道。
老狐狸没立马回答,故作闲庭自若的弹了弹烟灰,又看向那副天伦之乐的画面,轻飘飘的反问道:
“你觉得……周师师会答应吗?”
一句话把易凡吃瘪,他无言以对。
“母亲和爱人,你只能选一个!”裴松谱抽口烟,眯着眼看向他。
“我……”易凡语塞。
到此时才发现,多年来他不屑于去思考的那个问题,几乎所有女人都爱问的一个问题:妻子和母亲同时落水,该救谁?
真的,真的好难抉择!
而裴松谱的深入剖析还在继续:
“你妈妈是蛇夫,是国际头号通缉犯;是陷害马珂、谋杀你爸爸的元凶;可同时,她生你养你、是心里的神,是这辈子给过你太多太多温暖的人!如果此刻马司令在场,你会亲手将周师师交给军方吗?”
“……”易凡无以回答,内心斗争得厉害。
“你做不到,对吗?大义灭亲这四个字,不在你易凡的字典里。”裴松谱没有冷笑,却像一本正经的感叹道。
易凡不服气:“哼,你何以断定?”
“因为……你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心路历程!”裴松谱转身很认真的和他对视,义正言辞的分析道,“你明知姜颂身上有很多秘密,却始终没把他送去北京作证,为什么?因为你知道,我裴家倒了,易家也活不长!易海沧用海狮集团帮我洗黑钱是不争的事实,你早就知道,可并没捅破。因为你对父亲下不了手,宁可他做一辈子的牢,也不忍他吃枪子儿,对吗?”
“……”易凡再度被噎住。
不得不说,裴松谱把他的心路历程分析得很准确。但他也知,这不是来自裴松谱的脑细胞,而是周师师!
“后来在北京,你还放跑了蝎子?不是碍于高若水,而是你害怕高展翔被抓后,会连累易海沧,连累易家!裴家易家同一条船,和周师师、以太集团同一条船。我们在做什么,你很清楚。不仅是你,小恺也清楚,但他做出了选择,现在就看你的了。”裴松谱一脸认真,也不再掩饰瞳孔里的期待。
他深知,只有把易凡彻底拖下水,才能牵制蛇夫,摆脱这个讨厌女人的纠缠。
“我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让我带夏落走,凤冠给你们!”易凡坚定最初的态度。
“带她走?”裴松谱轻蔑反问,“你能给她怎样的生活?流亡天涯?躲避我们的追击?以太集团的追击?周师师的追击?”
字字诛心,易凡彻底呆住。
“留在小恺身边,才是夏落最好的未来!”裴松谱指着窗外餐厅里那副天伦之乐的画面,感叹道,“且不说小恺会对她好,就说我吧!对夏文琳。我没给过的幸福,只能加倍送给夏落!”
“哼,污蔑她杀人,让她坐牢,这就是给她的幸福?!”易凡愤恨揭露。
裴松谱没回答,继续很认真的看着他:“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小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