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爱萍拉长脸,从药箱里取出一瓶云南白药喷雾剂递给我:
“消肿的,自己喷!”
客厅里两“婆媳”的一切,裴松谱在书房都看得一清二楚,听到我的那句“你去看看小恺吧”,顿时他心里有了数。
于是,当那个愚蠢的黄脸婆拿着医药箱还真要上楼看宝贝儿子时,裴松谱阻止,对书房外命令道:
“爱萍,给我泡壶茶!”
“一会再弄,我先上楼看看小恺。你也真是的,刚才那一巴掌太狠了,指不定儿子现在脸都肿了。”姜爱萍抱怨道。
“你去干嘛?他现在相见的人,又不是你!”
裴松谱话里有话,一边的我听懂了。
于是忍住心里的委屈,忍住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我从姜爱萍手里接过医药箱:
“阿姨,让我去。”
看着我上楼的背影,书房里的裴松谱阴冷一笑,心想:还算你识相!
……
拖着沉重的步伐来到裴恺卧室前,我缓缓抬起手臂,轻敲房门。
“妈,我没事!”
房中传来他的哽咽声,透着满满的委屈。
我能猜到,他是第一次被爸爸打耳光。
“小恺,是……是我。”
我的声音很轻,力争将心酸和委屈吞进肚子里,可依旧控制不住喉咙里的哽咽。
卧室门很快就被裴恺打开,带着一丝惊喜和意外。当看到门口的我低着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时,裴恺只感很分裂,既心疼又恼怒。于是顿了顿后,他压抑着情绪,冷冷问道:
“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给你……擦药。”
这句话我说得十分凄凉,嗓子里的苦楚汹涌而至,化作泪水雨点般刷刷滴落在地板上。
话落音,裴恺也瞬间眼眶湿润了,心疼的凝视着我,双唇开始抽搐。
就算一眼看出夏落的委屈和不情愿,也不会再有愤恨和不解气,裴恺却终是敌不过内心的爱意……
突然,他一把将我拥入怀,抱得紧紧,无限忏悔的抽泣道:
“对不起,宝贝,对不起!原谅我,原谅我……”
一句话把我击溃,堵在嗓子眼的苦楚顷刻间爆发,我倒在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这一刻,两人的心都柔软了……
“对不起,宝贝!我……我不该对你动粗,我错了,你打我吧!”
“不,是我的错,是我把你逼成那样。小恺,别生我的气,好吗?”
“我不怪你,我……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宝贝,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知道吗?”
“别说了,小恺,是我不懂得珍惜,我太任性,我……”
话没说完,被他紧紧吻上唇。
我没抗拒,在冰冷的魔窟里,也许只有此刻的小恺能给我一点温暖,能让我重拾一点勇气去面对太上皇裴松谱,去求他为马珂洗冤。
接下来的一切自然而然发生……
在热吻中他将我扑倒在床,火热的侵入。
整个过程我还算配合,在裴家短短的两小时,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委屈、脆弱和恐惧。
楼下那对夫妻唱的一出出戏,在无形中逼着我,给我压力。而我的千般委屈还不能说出口,逃也逃不掉,我不可能当着裴松谱的面从这里甩门而去,因为他打了他儿子。
最重要的,裴松谱手中握有我妈妈的命运!
在这个房子里,我唯一能抓紧的就是此时的小恺,如果再让他回到刚才那个暴君的样子,我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身处魔窟,我不能再倔强,该低头就得低头!要想遵从内心,也要等逃出去再说!
身上的小恺很投入,恨不得要永远这样和我融为一体。我知道他心里还有的,在这个魔窟里,也许只有裴恺心里有爱。
……
云雨过后,他温柔将我搂在怀里,“让我看看你头上的伤,疼不疼?”
“我没事,倒是你的脸,刚才你爸爸打得很重吧?”
“不知道算不算重,从小到大他没打过我,这是第一次。”
“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小恺!”
“没关系宝贝,我都习惯了。你知不知道,我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耳光,就是你干的!”裴恺苦笑。
“……”我低下头,愧疚又涌了上来。
“但我不怪你,因为你的那个耳光,打到了我的心。”他托起我下颚,深情道,“或许……或许我有被虐倾向吧!你越是虐我,我越爱你。宝贝,知不知道,现在我被你虐得都麻木了,但就算这样我都放不了手,你要是走了,我真不如去死。”
“我……”
“说,说你不走!”
“恩,我不走!”我微笑点点头。
此时也说不清是违心,还是带着一丝情愿。
“说你要嫁给我!”他却不罢不休,语气还极度魅惑。
“……”我呆。
这个,真的说不出口;不走,并不等同要嫁给他啊。
做个一世朋友,或者情人知己,也算“不走”。
“说啊,说你要嫁给我!”他单手托着我的下颚,深情凝视,温柔说道。
我鼓足勇气:“小恺,我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
话没说完,被楼下裴松谱的声音打断:
“小恺下楼!来书房,说事!”
于是,想说和邱风已经领证,又被堵了回去。
不是我不够干脆利落,而是邱风再三交代过,这事一定要瞒着所有人。如果现在被邱锦华知道,易凡在海狮的股份指定保不住。
邱锦华的商业手段颇多,要将我这个“法律上的儿媳”一脚踢出局,对他来说轻而易举。邱风再三强调,一定要让所有人放松警惕,我们的“婚姻阴谋”才能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