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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氏出道至今从未这么惨过。
以前最多出场拉风,狼狈而逃,不至于有死劫。
如今全身羽毛炸开,鲜血淋漓,有很多恐怖伤痕,从头到脚都是火烧的痕迹。
眉心还有一道血印,仿佛被精神杀剑洞穿过,元神险些被撕裂。
尽管他有骷髅长生经傍身,不必担心寿元问题,可以燃血拼命,短时间内战力大增,可大林老祖的邪恶人格,依旧将他克制得死死的,难以逆转局势。
“我当年只是嫌你丑,扇了你脑壳一巴掌,追杀我这么多年,你闹够了没有?”
孔雀氏气急败坏,吼动山河,精神气势如同一尊负伤的古之战神,形象却似被烧焦的大号鸵鸟,让人啼笑皆非。
年轻和尚身姿挺拔,双手合十邪笑道:
“你觉得只是扇了一巴掌而已,无关紧要,可你这一巴掌,却对本座造成了莫大的影响,精神分裂,心境难以圆满,多年来修为停滞不前。”
“本座因你而生,也会因你而灭,与你同归于尽是我的使命,你一日不死,本座一日不成七道境。”
和尚口气轻佻,但话里的决绝,视生死于无物的态度,直让孔雀氏变色。
立谈之间,双方你追我赶,已纠缠近五十年。
他这堂堂的上古大能,威震天下,横行中州各国无人敢拦,却在大林老祖手里败尽了威名,成为人人都敢调侃的对象。
今日再不出个结果,他将真正的威名扫地,无颜再活于世。
孔雀氏脸色发青,前所未有的凝声问道:
“你我之间的恩怨,是不是只有你死我亡,才能彻底解决?”
“倒也不是。”
见对方认真起来,和尚的面孔和气质忽然开始不停变化,在苍老与年轻,宝相庄严与邪恶轻佻之间模糊不清,幻灭不定,分不清是哪个人格在做主。
最终还是大林老祖占据上风,面容老迈说道:
“你若诚心道歉,知道自己错了,说句对不起,你我恩怨就此揭过。”
“让我道歉?”
孔雀氏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天大笑中带着悲凉说道:
“我孔雀氏出自上古年间,孤傲凌世,俯瞰苍生,曾挑战大帝亲孙,曾痛骂妖族圣人,这天地间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更没有谁能让我认错!即便大帝亲临,也不过一死而已,你区区六道境,让我道歉,你个屠夫出身的够资格吗?!”
“阿弥陀佛。”
音容相貌再次开始变换的大林老祖说道:
“你既是上古大能,凌驾众生,自当拥有与修为匹配的胸怀格局,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错了就要勇于担当,承认错误。”
顿了顿,大林老祖眉目低垂说:
“用儒家的话来讲,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孔雀氏你也是熟读圣贤书的大能,休叫那几位儒道高人看了笑话。”
六道境感应天地,被人直视,大林老祖心中岂能无感?
孔雀氏面孔扭曲,让他道歉,放下傲气,当真比杀了他还难受。
至于看戏的那几位儒圣后人,确实是来看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