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粥啦”司徒瑄侧身坐在床边,舀起一勺子粥轻轻吹了吹然后递往顾文譞嘴边。
顾文譞叹气道:“哎,又是清粥,再这么下去我都快变成粥啦”
“大夫说了,你这几日饮食要清淡为主,戒荤腥,再说了今日这粥不是放了点肉末下去熬了吗,来,听话,先吃了”司徒瑄轻轻哄道。顾文譞无可选择也只能默默喝了清粥,及至第八日,她能下床时,她便趁着司徒瑄不在,去往厨房偷吃。如此两三回便被司徒瑄发现了,及至这日晚上进去时,找遍厨房也未见半点荤腥,“咦,吃的呢,咋这么清淡呢”顾文譞便翻桌子便道。
“怎么没有,不搁这了吗?”
顾文譞闻声抬头只见司徒瑄手拿一颗白菜盯着她道。
“不是白菜,是…”
“是什么?嗯?”司徒瑄走到顾文譞面前盯着她道。
“啊,是是是白菜”说完也不敢抬头看他就抱着他手里的那颗白菜委屈巴巴地走了。司徒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又宠溺的一笑。
好在光阴似箭,日子一天快似一天的过去了,一晃十多日,顾文譞伤势虽未痊愈,却也已无大碍。这一日,顾文譞靠依在床头,低头沉思不语,心事重重的样子。司徒瑄开门进来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就料到他必是放心不下朝中之事。于是上前为她披了一件衣服道:“怎么?在为朝中之事挂心?”
“是啊,我为萧王一事急忙回京,如今已近半月,不知萧王之事如何了。”顾文譞低叹一声。
“闾镇虽然三教九流齐聚,消息流通甚快,可是却有规矩,无所不谈,唯不言政。如今朝廷那边什么情况也是未可知啊”
“哎,正因如此,我才忧心不已啊,所以,我想”顾文譞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司徒瑄打断道:“你什么也别想,安心养伤才是。养伤之人整日操心这些,如何能愈?”
“可是,我不能不挂心呀,我想明日回程”
“不行,你伤还没好利索呢,怎么能在奔波呢?”司徒瑄担忧地说道。
“张苦真是神医,我伤已无大碍,不能在延误了”顾文譞执意道。
司徒瑄明知强扭不过她,但是着实担忧她的伤势,于是只得退一步,跟她约定再疗养三日后方回京。顾文譞也顺从了。
“哟,两人都在呢!”老板娘妩娘生性豪爽也是义气中人,在和司徒瑄顾文譞几日相处下来,也颇欣赏二人不凡的做派,拿他们当了朋友,故而也与他们多了交谈。
顾文譞拱手道了声“妩娘”表示打招呼,而司徒瑄却并无反应,一脸清冷。
“我今天来是想说,我们闾镇有个一年一度的“春缘节”,就在明日,我想你的身体也日渐好转,老这么待着也不是回事,不如趁此机会去看看热闹也好。”
“无聊的很,不去”端坐一旁的司徒瑄冷冷地道。
“嘶”顾文譞暗暗扯了一把司徒瑄的衣袖低声说道,“人家老板娘好心邀请,你不要辜负了人家一番美意”说完又对老板娘嘿嘿笑着。
“嗨,没事,我都习惯了,我就喜欢他这样的性格,虽然外表冷冰冰的,可是内心温柔如水,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他为了照顾你可是衣不解带,随…”还没等老板娘说完,顾文譞因为老板娘提及司徒瑄照顾她的细节颇不好意思忙拿话打断他“何谓春缘节啊?”
“喔,春缘节啊?春缘节是我们闾镇特有的节,在每年三月三举行,这一夜闾镇灯火通明,歌舞不断,由本镇最有声望的人家做头,搭棚设戏,猜谜听曲,最后在神树春缘下,搭坛焚香。神树生长已有千年,虽经风历雨,却不落枝也不掉叶,要让神树落枝,据说只有将男女双方的头发放在神树上,若是两人有缘则神树落枝,若是两人无缘,则枝叶无伤。”
“喔,原来如此”顾文譞听完后恍然大悟。
“那我们也去逛逛吧”司徒瑄听完老板娘陈述对顾文譞道。
“啊?这?你我又何必去凑这热闹呢?”
“不是你说的吗,不要辜负了妩娘的一番好意,盛情难却嘛”司徒瑄反调侃道。顾文譞争论不过于是只得在第二日随他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