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默默坐着,脑子里闪过当时的细节。
事发时没觉得恐惧,现在回忆,只觉得寒意和恐惧从指甲缝里往外渗,浑身都是冰凉的。
“下次遇到这种事,先保证生命安全。”纪淮洲说。
周棠没应。
纪淮洲继续说:“那些人不是专业团伙,只是临时起意,内部又有矛盾,你才有机会。否则的话,你的武器很有可能变成他们伤害你的工具。”
“我判断过。”她说。
纪淮洲沉默。
面对这种事,事后分析,所有人都会说保命要紧,或是如何保命。
就好像某些暂难事故,总有人在事后对当时的指挥人员提出质疑,事实上,环境因素是无可估量的,没人可以真的设身处地,理解当时的惊险。
“你做得很好,保护了自己。”纪淮洲忽然道。
既然没办法确定过程,那就只能赞扬已经成功的过程。
周棠抬眸,看过去一眼,半晌后才点点头。
“教授,很晚了,我们回去吧。”
“害怕,就再坐会儿,听听虫鸣。”
周棠愣了愣,随即轻轻地应了一声,几不可闻。
天色真的暗了下来。
纪淮洲接到了一通电话,大约是警局打来的。
周棠在旁边听着,过了许久,他拿着外套回来,说:“事情解决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学校去。”
“好。”
她撑着椅子扶手起来,退下又不免发软。
纪淮洲拿着外套的手抬了抬,她自己已经站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