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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狠话之后，梁安琪大步走出病房。
高跟鞋的声音，在走廊里渐行渐远，最终消失。
黎璃松了口气，捂着脖子坐在地上，眼泪不争气地涌出来。
顾媛被她吓了一跳，问：“小嫂子，你很难受吗？是不是她伤到你了？”
立刻就有医生和护士走过来，帮她检查嗓子。
“不是。”黎璃配合地松手，任由医护人员为她做检查，声音仍然哑哑的，“只是心里有点难受而已。”
顾媛不解：“心里为什么会难受？”
黎璃没回答，只是摇头。
这几天，她的状态一直不稳定。因此，看黎璃不说话，顾媛也没敢多问，就沉默地陪在她身边。
医生很快检查完，松了口气：“黎小姐，你的嗓子没什么大碍。声带可能稍有损伤，过几天就好了。不放心的话，可以再去做个检查。”
“没事就好。”黎璃笑笑，“谢谢。”
每说一个字，她都觉得，嗓子像烧灼一样的疼。
医生微微颔首：“不客气。”
送走医生，顾媛陪着黎璃坐在高级病床里的沙发上。
黎璃表情呆呆的，视线在顾霆琛身上定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见她这个模样，顾媛都觉得不忍心。
她忍不住劝黎璃：“嫂子，你先回家待几天好了。这里还有我，还有我哥那群下人呢。”
黎璃没说话，只是固执地摇头。
顾媛蹙眉：“嫂子，你莫非是放心不下我来照顾我哥？”
“不是。”黎璃本来不愿意多说。她怕顾媛误会，才清了清嗓子，声音仍然嘶哑，“我只是想多待在你哥身边一会。仅此而已。”
顾媛忍不住道：“可是，他已经是……”
植物人三个字，在她舌尖打了个转，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来。
可是，即便顾媛有所不忍，黎璃却也清楚，她想说的是什么。
“我知道。”她淡淡一笑，“我相信他会醒的。”
这种相信毫无来由，但也确实存在。
看着黎璃的模样，顾媛也说不出什么话了。仿佛多说一句话一个字，都是一种残忍。
她拍了拍黎璃的肩膀，起身离开。
所有人都走了。
黎璃怔怔地看着顾霆琛，眼里落下泪来。
她慢慢蹲在地上，抓紧顾霆琛的手。
由于长期缺乏运动，他手上的肌肉有些萎缩，已经瘦了整整一圈。虽然还是那么修长好看，但已经不复昏迷之前的力度。
时至今日，顾霆琛已经昏迷了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说来短暂。但在她眼里，已经太长太长了。
“顾霆琛。”黎璃哽咽，“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我好累，真的好累……”
被梁安琪诘问的时候，她第一次，有了支撑不住的感觉。
……
梁安琪的事，整个顾家很快便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