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脏话能形容此刻的心情。玛尔斯被转移了,要不就是那个自称秘境向导的人在撒谎。菲利普嗓子眼发酸,慢慢往后退,火把的光将他的影子蒙在斑驳的石墙上,静默与他对视。
然后,菲利普跑。他没空将火把插回嵌孔里,以不到原先四分之一的时间奔回一楼。砸门的动静惊天动地,二楼也有窸窸窣窣的声响。酒馆四面楚歌,他却连玛尔斯的下落都不清楚。
余光里有东西在动,一瞧,是之前那名伸手指的灰发士兵。菲利普立马俯下身去,斧头架在此人额头上。
“玛尔斯在哪?”
灰发士兵嘴唇淌血,眼中有层雾。
“快说,不然我把你脑髓吃喽!”
灰发喉结一跳。“被,被,被转移……”
“哪儿?”
“下……界……”
“操。”菲利普站起来,用斧子重重劈砍倒霉的木桌。那一刻仿佛他也成了奥术师,酒馆大门应声而破,数名保皇党全副武装持短矛向他冲来。
菲利普举正断颚斧,圆盾护于身前。保皇党将他围在地下室门口,七八支矛尖寒光瑟瑟。情况还能更糟,二楼楼梯口也涌下来一群兵,打头的几人持长剑加入包围行列,而留在上面的则用十字弩瞄准他的头。剑与矛菲利普有办法对付,可瞄准好的弩箭……
……懦夫的行径。
他阴着脸,慢慢把断颚斧放下,然后举起双手。
离他最近的士兵伸手要抓,在其眼里这人已是笼中困兽——
——但困兽也依然会反抗。
菲利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盾撞断对方鼻梁骨,趁其后退的一瞬间抓住其肩膀作为挡箭牌。弩箭刷啦啦终结了自己人的生命,也给他捡起断颚斧宝贵的时机。
“你们没长眼睛吗!”小队的指挥官愤怒啸叫,但很快就叫不出来了,菲利普弯腰闪避短矛的第一发突刺,挥臂将其尖首通通砍断。十字弩重新上弦需要时间,足够他解决阵前的平凡走卒。
酒馆,上演金铁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