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举人瞬间恢复威严,一眼扫过去:“闹闹渣渣的,成何体统?”
林桥缩了缩脖子,“爹。”我这不是担心长姐嘛。
林举人先行下车,而后将林太太扶下车,两个女儿就让林桥去扶,林桥打量林晚,低声问:“姐,你没事吧?”
林晚含笑:“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林桥松一口气:“没事就好。”
一家人进了门,林桥忙道:“爹娘,两位姐姐,你们一定饿坏了吧?我已经让厨房准备好吃的了。”
不说还罢了,一说是真的饿了。
一家人当即去了正院,用过晚膳才各自回院。
林桥跟着林晚往院子走,露出僻静的小路时,林桥忽的说道:“姐,我会考上举人的。”
“举人?”林晚转头:“你若是想要保护我,只考上举人,怕是不行。”
林桥咬牙:“那我就考上进士。我入朝为官。”
“好。”林晚颔首。
林桥瞬间感觉压力好大。
他捏了捏拳:“姐。那我回去看书了。”
林晚不由得露出个笑来,冷冷的月色都染上了几分暖意,她给林桥整理了一下衣领:“注意眼睛,别看太晚。”
林桥瞬间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嗯,那我回去了!”
林桥转身就跑,跑了一段路,他下意识的回头,竟然见林晚还站在原地望着他,一颗少年心,忽地全是动力。
林晚等林桥的身影消失了,才继续往院子里走,雪桦壮着胆子说:“小姐,少爷对您真好。”
林晚淡淡的笑:“我是他姐姐,对我好不是应该?”
雪桦竟无话可说。
回到院子里,雪将人迎进屋里,给林晚倒了一杯茶,低声问:“小姐可要沐浴?”
林晚点头。
雪便让人去准备热水,这都是早就备着的,很快就准备好了,雪请林晚去沐浴,打发了小丫鬟,亲自伺候林晚沐浴,一边低声将外面的流言情况说了。
林晚听说谢景恒觊觎无谓大师那一条是流言竟然也被传得沸沸扬扬,夺得一席之地,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并没有显得太过激动。
雪忍不住问问道:“小姐,您早就知道了这条谣言会有人相信了是吗?”
林晚闻言便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吃瓜群众从来关心就不是真相,而是这个瓜香不香。”
能不能满足他们窥探猎奇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雪表示不是很明白。
林晚也懒得跟她多解释:“你慢慢看,慢慢琢磨,看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林清也在沐浴,她的丫鬟平安一边伺候她沐浴一边嘀咕道:“要奴婢说,小姐您今晚就不应该陪着大小姐他们去衙门。衙门那是什么地方呀?哪是女子该去的地方?若是今晚的事情传到李公子家中,怕是婚事都要生变呢。”
林清安静垂眸看着水面,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若是他果真因为这样的事情便要悔婚,那这婚姻不结也罢了。”
“这怎么可以?”平安急得停下来:“李公子虽然家里清贫了一些,比不上谢公子,可李公子也是一表人才,读书也好,将来定是能够考上举人进士,到时候您就是官夫人了,您要是错过了李公子,以后又哪里找到这么好的人选?小姐您可千万别犯糊涂。大小姐虽然今日是好了许多,但是小姐您别忘了,能为您打算的,除了您自己还能有谁?”
平安眼圈都红了。
林清伸手摸摸她的脸:“好平安,别哭。放心吧,母亲和长姐她们,不会负我的。”
以前我不敢,可现在我知道,只要我和她们一条心,她们不会负我的。
更何况,长姐――
林清眼里露出异彩,她真的很想知道,这样的长姐,能走到哪里。
正院,林太太戳着林举人:“这一次可不准再对谢景恒心软。”
林举人叹息:“我要是心软,今日在公堂上,就不会说那些话了。”
那些话从他口里出,就相当于给谢景恒扣上了不尊师重道,谋害师妹的罪名,他这一辈子算是毁了。
他培养谢景恒花了十四年,摧毁他却只用了一天。
林举人一夜辗转反侧。
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还有谢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