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摇摇头:“我不能给姐姐惹祸。”
林晚望着她,目光温和:“你可以的。林清,你记住,每个人都有知错能改的机会。你也一样。惹了祸没关系,最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是为了什么惹下的祸事,你能不能解决它,如果不能解决它,你要向谁求助?等事情解决之后,你从中可以学到什么?你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该怎么去处理?”
“林清。”林晚轻声说:“我不怕你惹事,只要你不忘记自己的初心是什么就可以了。”
“姐姐。”林清眼圈发红,眼泪打转。
林晚拿出手帕递给她:“怎么哭了?说起来,我好像好多年都没有看到过你哭了,没想到竟然还有机会,真是难得。不过,眼泪还是保留着吧,要不然我怕等你出嫁的哪一天哭不出来。”
“长姐!”林清哭不出来了,羞恼的叫。
林晚笑:“好了,快把眼泪收一收,我有事情要你做。”
林清忙把眼泪咽回去:“姐姐你说。”
林晚回房拿了一个锦盒出来,推到林清面前,示意她打开,林清打开一看吓了一跳。
锦盒里面全是银票,估摸着得有上万。
林清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
她攒了十几年的月例也只有几十两存银而已。
这可是上万了!
不对,上万!
她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一万!
昨天晚上公堂上,无谓说给了林晚一万银票!
林清猛地抬头看向林晚,林晚抬头朝她微微一笑,林清心脏都要炸了!
妈呀,这钱,竟然真的是从无谓哪里拿来的!
这么多钱!
一万两!
林清手都要抖,说话都结巴了:“姐姐姐姐,这这这——”你要干嘛?
“谢家不会在荣县久留,无谓一死,他们必定举族搬迁,所以这一段时间,他们必定会悄悄的处理掉那些产业,位置特别好的那些,他们必定已经许诺给了别人,但也肯定会有一些漏网之鱼,你回头找个信得过的人去把能以最便宜的价格吃下来的全都吃下来。”
林清一脸懵逼:“为什么让我去做?”
“经此一事,谢家对我肯定满是防备,私底下必然会有人盯着我,但是你不一样,你是林家几乎隐形的二小姐,即使你昨天晚上也出现在公堂,他们也不会注意到你的,所以你来做这些事情,是最合适的。”林晚解释。
林清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好,我来替姐姐办这件事。”
林晚笑道:“我相信你一定会办好的。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随时都可以来找我。”
林清用力的点头。
林举人和林太太可丝毫不知道林晚姐妹正在密谋些什么,他们这会儿也全都得到了消息,俱都震惊不已。
林太太捂着心脏跟梁妈妈说:“我现在真的是庆幸,当初晚晚醒悟过来,悔了婚事,要不然就晚晚以前那个样子嫁过去,还有活路?”
就为了给谢景恒洗名声,谢老夫人果断的牺牲了孙女,那等以后谢景恒考中了状元,被权贵看中要招为女婿呢?那是不是也先把她女儿弄死挪位?
林举人夫妻恩爱,后宅干净,可不代表林太太不知道那些后宅的阴私!
想当初她——
总而言之,后宅里想要不动声色的弄死一个人,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自己女儿是斗不过这些豺狼的。
梁妈妈宽慰林太太:“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咱们小姐当初能够一招醒悟,又悔了这门婚事,可见是个有福气的人,等以后太太给她找个好的,安安生生一辈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嗯,还得找个眼跟前的。起码有我跟她爹照应着,要不然我真是担心她。”林太太说。
“是,那回头太太再好好挑挑。”
林举人齿冷的同时,跟林太太是差不多的心情。
至于其他人家,都是一个想法,谢老夫人太狠了。
能不得罪谢家还是别得罪了。
唯有大人最为忧心忡忡,“谢家,日后必成大患!”
可惜他如今不能跟谢家撕破脸。
想到这里大人目光阴沉。
昨晚谢家人一走,他就派人去处理窦玉娘,没想到竟是扑了个空。
很显然,谢家怕他反悔,将窦玉娘给控制了。
谢家这样的手段,虽说他也能理解,但是用在他身上,那就是以下犯上,不识抬举!
怎么说他也是个县令,而谢景恒呢?不过是个被男人玩过的罢了。
大人眼里恶意满满。
开始沉思,是不是找个机会跟林举人会个面。
林举人那天的姿态,很明显是想跟谢家决裂的,如今却任由谢家洗清谢景恒,就不信他无动于衷,想必是跟他一样,被人抓住了把柄。
林举人这样光风霁月的人竟然也有把柄,真是好奇。
不过很明显的,现在不是探究这些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要尽快跟林举人联手彻底的解决谢家。
林清拿着锦盒走了。
她要回去琢磨一下找谁来处理这件事,也要琢磨一下要怎么处理,既不能让谢家人察觉自己是谁,又能挑选到最便宜又最好的产业。
林晚则是收拾收拾,继续去书房上课。
林举人看到她露出惊讶:“你怎么过来了?”
林晚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这不是平时上课的时间吗?”
林举人怔住,神色复杂的看着林晚。
他以为林晚今天会生气,没消气之前不会再来书房读书呢。
如今看来,倒是他小看她了。
林举人看向林晚,林晚挑眉:“怎么?不对?”
林举人轻咳一声:“上课!”
林晚拿过书,在林举人面前端端正正的坐下,林举人开始给她讲课,讲着讲着,这心里的浮躁也渐渐消去了。
林举人给林晚讲课也不会讲完一个上午,也就说半个时辰而已,说完之后林晚就自己思索消化,亦或者看经史典籍印证自己的想法,亦或者学习新的东西,总之,林晚的自由度是极高的。
这一看就到了午饭时间,林晚放下书,准备回去吃午饭。
林举人从书里抬起头;“不在这边吃?”
林晚转头朝他微微笑:“爹,女儿还没有原谅您呢。您哪,好好享受这独处的好时光!我去陪娘吃饭了!”
林晚翩然离去,林举人望着书,许久才叹笑,他这是,越活越出息了?
林晚在正院陪林太太吃完午饭便回去了,这一路慢悠悠的散,权当是消食了,回到院子里,雪橖就迎了上来,“我让厨房给您准备了些绿豆冰沙,消消暑气。”
“那就端上来吧。”林晚坐下。
雪橖用通透的琉璃盏端了一小碗上来,林晚尝了一口,冰冰爽爽的。
“事儿办得怎么样了?”林晚边吃边问。
“小姐交代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只一事——”雪橖露出犹豫之色。
“何事?”
“谢府那边如今谢小姐刚没了,雪梨家人这个时候上门,是不是有些不太好?”雪橖犹豫的说。
“没什么不好的。”林晚淡淡的说:“他们本来就是乡下之人,哪里知道这城里发生了这许多事情,莽撞不懂规矩一些也是有的。”
“嗯,那奴婢就吩咐下去。”雪橖忙道。
“嗯。”林晚道:“雪梨到底是跟我那么多年,总有几分主仆情分,当初送她过去是因为她惦记着那边,如今那谢府出了许多事情,怕未必是个好去处了,你跟她爹娘说一声,如果他们要把雪梨赎回来,这赎身钱,就由我来出吧,就当做是我这个主子,最后为她做点事情了。”
雪橖明知道林晚这一番话后面必定还有其他的算计,可还是红了眼睛;“奴婢代雪梨谢过小姐。”
林晚摆摆手:“下去吧。”
雪橖下午带回消息,雪梨父母在谢家那边的确是吃了闭门羹,没见到雪梨,也没得到关于雪梨的任何消息。
林晚淡然的点头:“谢府事多,这个时候去找人,无异于给人添麻烦。人家不理会也是正常。雪梨家人可愿意为她赎身?”
雪橖道:“雪梨家人愿意为雪梨赎身,托奴婢谢小姐大恩大德。”
林晚未作一词:“改明儿去谢家吊唁的时候,我帮着问一句。你到时候也跟着我一起去吧。”
“是,多谢小姐。”雪橖忙道。
隔日,正院那边派人来传,去谢家吊唁。
作者有话要说:狗子,姐姐来了,瑟瑟发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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