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洗完澡出来,许则同再见她有种恍若天人的感觉,目光越发的难以从她身上挪开了。
林晚上前捏捏他的脸:“傻愣着干什么?早餐做好了吗?我好饿。”
“做好了。”许则同脸瞬间爆红,慌忙转身跑回厨房,仿佛逃跑一般。
林晚走进去:“你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啊?”
许则同闷头不说话,将早餐端出来放到桌上,“你吃吧,我走了。”
林晚拉住他:“着什么急?先吃完早餐再走。”
许则同呼哧了一会儿,闷声说:“我不饿。”
这种话林晚得是傻子才会信他。
“你不会是因为害羞,所以连跟我一起吃个早餐都不敢了?”林晚将他拉着坐下来,一脚踩到椅横上定住他:“你要总是脸皮这么薄,以后咱们怎么过一辈子啊?”
许则同猛地抬头看她。
一辈子?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林晚撸撸他的头:“好了,别害羞了,吃早餐吧。”
林晚给他分了一个碗,一双筷子,许则同半天都没有动静。
“你真不吃?”林晚扒拉了一口,回头问他。
“我不能娶你。”许则同闷声说。
“嗯?”
“我这样的家世,配不上你。”许则同低下了头:“你跟着我,只会吃苦。我不能害了你。”
“你说什么呢?”林晚无语,一边吃早餐一边说他:“第一,你今天是个低人一等的地主,明天你就有可能跟我一样,就是一个普通公民,所以无需纠结身份不身份的,没意义。第二,如果将来咱们结婚,那也只叫做结婚,不叫做你娶我或者我嫁给你,我们是平等的关系,你不是我的附属,我也不是你的附属,只是因为我喜欢你,而你也喜欢我,我们都想跟对方生活在一起,是以缔结婚姻。这其实就是一个契约而已。第三,我不跟着你,你也不会跟着我,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路,都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因为另一个人而困住自己的脚步,如果最后我们一直待在一起,那也是我们为了彼此而互相退让协调出来的结果,而不是谁单方面的付出。第四,我不需要你养,我能养活我自己,所以,不用有心里负担。”
“最后,”林晚转头敲敲他的头:“我们现在只是恋爱而已,结婚的事情还远着呢,别想那么多。乖,吃早餐。”
许则同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他浑浑噩噩的跟着林晚吃了早餐,洗了碗筷,将东西收拾好放置好之后,他才从林晚那一番话的震撼中回过神来。
林晚笑话他:“你真是笨笨的,到现在才回过神来。不过没关系,我们时间有的是,你可以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跟我说。对与不对都可以。”
“林晚,你真的喜欢我吗?”许则同有种强烈的冲动支持着他问出来。
“喜欢啊。”
“为什么?”
“因为你长得好看,因为你可爱,因为,你有无限的可能。”
前面的答案许则同能理解,后面的他有些茫然:“无限的可能?”
“是的,我在你眼里,看到了无限的可能。”林晚抱胸笑:“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你也很优秀。即使现在不够优秀,以后也会变得优秀。”
许则同感觉胸口滚烫滚烫的,眼圈湿热那是一种,比她爱他更深沉的感动。
许则同冲动的抱住她,“林晚,我喜欢你。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成你说的那么优秀,但我会努力的。我虽然还不是很理解也不是很能够接受你说的那些话,但我会努力去理解,去接受的。”
他捧着她的脸虔诚的亲了她的额头:“我不会让你后悔喜欢我的。”
许则同说完放开她,转身跑了,好像是跑慢一点就会被她抓住痛殴一顿似的,叫林晚失笑。
她抬头望着高蓝的天空,伸了个懒腰,这日子,真好。
廖老得知林晚换了心法,心脏病都差点儿被她吓出来了,好在林晚已经成功,他很快又平复下来,只还板着脸训斥她:“你这样太冒险了,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事情。”
“好。”林晚答。
廖老这才放过她,急切的问:“那你这新的心法感觉怎么样?”
“非常好。”林晚笑道:“不仅仅玄力运转的速度变得更快,进入丹田的玄力也变得更加纯净了,最为重要的是,开拓出来的丹田比原来的要大十倍。且只要后续的心法能够跟上,就能够一直往上升级。”
“好,好,好,太好了!”廖老着实没有想到林晚自己弄的这心法竟然如此厉害,他激动得满脸通红,要不是怕被发现,他都想仰天大笑了。
林晚等他平静下来说道:“师父,等我日后学有所成,必定为您治好经脉,让您重新修炼。”
廖老摆摆手:“我这个不要紧,我都已经这么一把年纪了,这些年也算是见惯了世态炎凉,能不能重新修炼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只要你能够有所成就,为师就算是立马死了,也是甘之如饴。”
林晚摇头:“师父不必如此。”
玄力心法的事情解决,廖老一门心思开始教授她玄符符纹,廖老以前的实力还是不错的,高级的符纹他倒是一个都不会,中等的符纹会几个,但是基础的符纹他却是研究了几十年,极为精通,有他的教导,林晚学起来毫不费力,低级的符纹她基本上都是一学就会,三次之后就会熟练,经过多次联系,她画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时间越来越短,而且最重要的是,品质基本上都很稳定,基本上都是最好品质的,这让廖老每每总是忍不住夸她是天才。
学完了低级符纹之后,紧接着开始学习中级符纹。
中级符纹治疗的病症要比低级符纹治疗的病症难度要更大一些,也更为复杂一些,所以它的结构比低级符纹要更加深奥一些,笔画也更多一些,需要耗费的心神和玄力都更大,不过这也完全难不倒林晚,她最多也就速度稍微慢一些,之前学习那些低级符纹她都是一下子就学会了,中级符纹她要花费一个晚上的时间去研究,然后才能够画出来,而这样的速度放眼整个玄医界都已经是绝无仅有了。
这一天晚上,林晚正在家里练习新学的符纹,门口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谁?”林晚抬起头,走到窗口扬声问。
一旦是外人,她便会将月痕和朱砂还有符纸等东西收起来,免得被人看到举报她封建迷信。
“是我。”外面传来许则同的声音。
林晚放下笔去开门,许则同背着许秀婉站在门口,林晚吃了一惊,忙让他们进来:“秀婉怎么了?”
“发烧了。”许则同直接将许秀婉背进药房。
林晚关上门之后过去,“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生病了?”
许则同将许秀婉放在药房的小床上,回答道:“昨晚睡觉的时候踢了被子,就着凉了,我让她来找你拿个药,她不肯,说自己也会抓药,就自己抓了一副要吃,当时看着倒像是好了,可没想到今天晚上突然间又烧了起来,还来势汹汹的,我觉得不对劲,就赶紧的把她送过来了,你快给她看看吧。”
“好,我看看。”林晚过去摸摸许秀婉的额头,瞬间被手下的灼热给吓了一跳,体温这么高,得有四十度了吧?
“你去角落那边拿坛白酒过来。”林晚一边吩咐许则同一边给许秀婉把脉,这把着把着,她的眉头不由得紧紧的皱了起来。
许则同拎着酒坛过来,见状忙问道:“怎么了?很严重吗?”
林晚没回答他,将许秀婉的手放下,伸手去摸她的脖子,一边问许则同:“她除了发烧还有其他别的症状?”
“入夜的时候说身上疼,又恶心呕吐,还跑了几趟厕所,说是拉了肚子,回来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烫得不行。当时我正好去了梁老师哪里听课,家里就只有我娘一个人,她身体弱又没办法带她下来找你,只能先用冷水给她敷额头,一直等到我回来才跟我说,我就立马把她送过来了。”许则同细细的说,神色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很严重?”
林晚摸到了许秀婉脖子上的僵硬,点头说道:“这是急性的病毒性脑膜炎。”
许则同闻言脸色大变。
他家里虽然没有人生过这样的病,但是村里有过,当时还松到县城医院去治疗了,但最后还是死了。
而现在,许秀婉竟然也患了这样的病!
那妹妹她,岂不是也会死?
不不不,不会的,他们还有林晚。
许则同满怀希望的看向林晚:“林晚,你一定能治好秀婉的是不是?”
林晚没回答,她走到药柜那边查看存药,越看脸色越是难看。
许则同一颗心也沉了下来,“不行吗?”
林晚回头看许则同:“家里的药材不够,开不出治疗病毒性脑膜炎的宜清解郁方。”
许则同立马说:“还缺了那些药材,我立马去镇上买,镇上没有,我就去县城买。”
“缺了藿香和佩兰,还有六一散。”林晚:“藿香和佩兰镇上应该有,六一散要到县城才能买到。”
“那我现在就去县城买。”许则同立马说道:“不过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你能够先借点给我吗?”
“可以。无论你买不买得到,跑完一圈就立刻回来。”林晚点头,去隔壁拿了钱和药方给他:“你去过县城吗?你知道路怎么走吗?”
“没去过,但是我知道路。”许则同接过钱收好:“那我现在就去县城了,秀婉这里就劳烦你帮忙多照看。”
林晚点头,“你去找大队长跟他借自行车,骑车去快点。”
“嗯,那我先去了。”许则同说完就跑走了。
林晚看着许则同的背影消失,这才关门回到病房。
其实病毒性脑膜炎并不是很严重的病症,如果有有效抗生素的话,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偏偏是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死亡率可以达到百分之九十五。
当然,就算是到了物资充足的后世,整体死亡率也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林晚摸摸小姑娘的脸,听到她含含糊糊的喊姐姐,心里有些闷疼。
上辈子小姑娘也是患了急性病毒性脑膜炎才年纪小小就没了的吧?
不过,小姑娘放心,这一辈子有她,她一定不会让她再遭遇前世的命运。
林晚没有再犹豫,从药柜里捡出药材,拿来月痕和符纸朱砂,而后开始画符,没多一会儿,一张完美的符纸完成,完成的瞬间燃起青灰色的火焰,无声的将符纸燃烧成灰,化作粉末坠落,林晚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水杯将粉末借助,看着它们在水里迅速溶解,如果不是亲眼目的,没有人会察觉到这清水里已经被加了东西。
林晚摇晃了一下,将许秀婉轻轻的扶起来:“秀婉,来,喝口水。”
许是林晚的声音让许秀婉感觉信任,小姑娘烧得迷迷糊糊的还下意识的吞咽,等小姑娘喝完了半杯水,林晚这才将她重新放下,没多久许秀婉的眉心便舒展开了,恶心呕吐的症状也消失,体温也有所下降,但高烧仍旧没退。
林晚这张玄符只能够帮她缓解病症,拖延时间,但想要真正将她治愈,还是要对症下药才行,要不然迟早会复发。
看许秀婉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下来,林晚去了一趟许家,将许母接了下来,让她留在药房照看许秀婉,自己则是去了牛棚那边叫出廖老,问他有没有关于治疗脑膜炎的符纹,如果有的话她研究一下,等许则同回来就直接画符给许秀婉治疗,这样好得快一点,效果也更好。
廖老闻言吃了一惊:“我跟你去看看。”
廖老到了林晚家看过许秀婉,确定她换上的的确是急性病毒性脑膜炎。
“我记得宜清解郁汤可以用。”廖老说道。
“缺了几味药,”林晚简单的说了一下:“许则同已经去县城买药了,如果能够顺利买回来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话,我们要做第二手准备。”
“没有别的办法。”廖老摇头:“我手中并没有治疗脑膜炎的符纹。而且,这个病症本来就是很凶险的,就算是药材齐全,用了宜清解郁汤,最后也并不一定能够治好。在以前,这个病症基本上是必死无疑的,只有极少数患者能够救回来。”
廖老点出其中的残酷:“你要有心理准备。”
许母闻言哭起来,拉着林晚的手:“林知青,求求你,求求你帮帮忙,想想办法救救秀婉吧,她才十岁啊,她还这么小,她怎么能就这么没了呢?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林晚拍拍她:“别担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不会让秀婉有事的。”
廖老一脸不赞成的看着她,但看看许母那可怜的样子,也没有再说。
安抚住许母,廖老跟林晚一起去了书房,廖老低声说:“你刚刚不应该说那样的话,这个病本来就是极为凶险的,谁也不能够保证一定能够救回来。”
“我能。”林晚认真的说:“只要有药,我就能够把人救回来。”
廖老噎住:“要是他拿不回来药呢?”
林晚抿了抿唇:“那我也要救她。”
廖老想到什么:“林晚你可不要乱来。”
林晚摇头:“师父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廖老欲语又止:“你——唉,谁叫你是我徒弟,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为难,罢了,我帮帮你吧。”
林晚笑了笑:“多谢师父。”
师徒两人开始讨论治疗的方案,说实在话,廖老虽然是玄医,也医治过不少人,但是他主要靠的是玄符治病,只要将玄符画出来,基本上就药到病除,但林晚不一样,林晚以前诊治过很多病人,她有更加丰富的经验,所以说是讨论,最后基本上都是林晚定下方案。
只是眼下什么都缺,这些方案最后很有可能只能成为一张废纸,所以林晚最主要的打算是,设计出治疗相应的符纹。
廖老虽然主要是研究低级符纹,但好歹他对符纹的理解比林晚要更加深入,而林晚医术上造诣更高,悟性也更高,两人连夜研讨,最终在天色快亮的时候将符纹给画出来了。
廖老看着符纹:“符纹我们是设计出来了,但是效果如何却是不知道。”
廖老看看对面药房:“希望她运气好一点吧。”
“嗯,师父,天已经亮了,您得回去了,要不然被人发现就不好了。”林晚说道。
“行。”廖老不想走,但也必须得走,临走前他嘱咐林晚:“无论如何,等我晚上过来再说。”
“好。”生命瞬间,如何能等得了?林晚只是安抚住他罢了。
廖老走了没多久,许则同就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病症方面都是百度和瞎掰的,一切为剧情服务。
来晚了,今日依旧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