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不是很在意,起身去拿衣服,看到柜子里的衣服,他隐约感觉有些不对,却又想不起来,既然想不起来,那便不想了。
青年换了一身衣服便出去洗漱,开始新了一天。
无人知晓曾有人在一个深夜里闯了进来,更无人知晓那床底下的老鼠洞里,如今安静的躺着事关禹王和布政使谋逆的罪证。
便是永靖侯也决然想不到林晚竟然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藏在这里。
林晚只让系统将此处人家标记出来,便迅速离开了村庄,而后便朝城镇走去,走到半路,便见有那载着村民的牛车慢悠悠的经过,林晚走了大半夜的路,脚底板早就疼死了,忙叫住了牛车,花了两个铜板蹭了车。
因着她白净俊秀,颇有几分斯文模样,车上人便好奇的与她搭话,因不了解这边情况,怕自己说多错多,林晚只含糊的应了两句,便装害羞装腼腆,那些人略逗两句见无趣便没有再继续关注她,而是继续刚才的谈话。
林晚侧耳倾听,才知道这些是附近的村民,因着今日是镇上大集,因而大家都早早去赶集,或卖东西,或买东西,届时会十分热闹。
热闹好啊。
人越多,林晚便越容易隐藏。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镇上,下牛车时,林晚客客气气的跟驾牛车的道谢,遇到有小孩子下车,便帮衬一把手,叫人觉得她虽然性子腼腆,却是个善良的,得知她除此来镇上,要买布料衣物等,便都热情的告诉她前往何处购买,哪家铺子东西便宜又公道,不一而足,这边热闹情形,叫人远远看着,便觉得他们是一伙人。
林晚目的达到,谢过诸人,便随着大流一起进入城镇,才踏入街道,便被汹涌的人潮淹没,叫卖声,议价声,笑声,交汇在一起,食物的香气,人身上的香气,汗臭味,还有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难闻又充满了人间气息。
林晚眼见前面有一家卖混沌的,热气蒸腾,将老板娘洋溢着笑容的脸都给蒙了,肚子也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叫起来,忙走了过去:“老板娘,给我一碗混沌面。”
“好嘞,一碗混沌面。”
很快,一碗混沌面便上来了,上面撒了一把香葱,香气扑鼻,令人口涎横流,林晚忙活了一晚上,早就累坏了,当下忙拿起勺子勺起一个皮厚厚的大混沌,一口咬下去,里面的馅汁四溅,简直是鲜极了。
林晚痛痛快快的吃了一碗混沌面,而后开始慢慢吞吞的逛街,看到有卖糖葫芦的也买一根来尝尝,好不快活,叫人根本就不敢相信她昨夜才死里逃生。
若是遇到方才在车上认识的人,她还会腼腆的跟对方打招呼,对方若是得闲便会热情的跟她闲扯几句,若是不得闲,只打个招呼便忙去了,林晚也不在意,逛的差不多了,她便去购买东西。
在成衣店里,她买了两身小号的男装,又打着家中幼弟的名义买了两双合脚的鞋子,出来之后又去脂粉店,以给家中姐妹采办嫁妆的名义买了胭脂水粉,因着脂粉店和首饰店是同一家,她还给家里姐妹挑了一支式样颇为精致的蝴蝶钗,那尽心的程度,让系统都差点儿以为她家中还有幼弟幼妹了。
买完这些之后再去药铺,以受伤的爹爹的名义买了疗伤之药,另外还有病弱娘的补药,没过多久,她便将需要的东西给买全了,恰好方才逛街的时候,她得知镇中有人意欲将家中房子租赁出去,她便直接找上门租赁了一年,付了房租之后,她便直接拎包入住。
这房子因之前便是租赁给人的,因此里面家具基本上都齐全,只除了铺盖,因而林晚就又出去了一趟,买了一套铺盖,回来稍作收拾,将铺盖铺好,又烧水煎药,洗过澡,重新上过药之后,便上床休息了。
她着实是太困了。
另一边,永靖侯将那封密信收好,让陈北收拾城隍庙,自己从后面去追那女子,只可惜,这一回女子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只得无功而返,先带陈本离开。
他们昨日傍晚时分进了永州府,因此落脚地在永州府,但如今显然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再者他也打算提前进入永州府,因而他与陈北便往永州府相反的方向走,正好与林晚同路,只不过林晚终于在村庄换衫,本是比他们先出发,却是比他们落后了一步,因此永靖侯和陈北先行到了城镇,而后找了客栈留宿,等待后面的队伍中午到达而后一起前往永州府,而他们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多休息。
因此两边都不知晓对方竟然就在城镇里,也算是个奇妙的缘分了。
而永州府梁家别院这边,两随从重回到书房前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很快就一人前去休息,一人继续留守,而后没多久,出城的侍卫也回来了,并没有将自己被鬼吓得屁股尿流的事情提起,只道一切顺利,于是就更加无人生疑,如此只道次日,到了梁斌平日里起床的时间依旧不见人醒,外面的随从便觉得有些奇怪,但想到昨夜梁斌深夜才睡,便也没有再多打搅,可直到中午依旧没醒,便叫人觉出不妥来,壮着胆子进去一看,顿时吓得屁股尿流。
“不好了,少爷被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