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介意。”
心里是有些涩的,但没关系,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她总会爱上自己的。
“哪怕成婚,我也不会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你可能要因为我承受很多非议,你也不介意吗?”
“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生意,赚很多钱,然后做慈善。”林晚告诉他:“我想开个孤儿院,收养那些被父母抛弃的孩子,解救那些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给他们一个安身之地,传授他们生存的技艺,令他们长大后也有立足之地。”
永靖侯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
他知道,她心里依旧记挂着那个已经逝去的女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女孩。
“好,我陪你。”永靖侯承诺。
林晚抬手摸摸他的脸,眼里笑意盎然:“那,便如你所愿。”
永靖侯眼里露出笑意,他想起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长盒子,放到林晚面前:“看看。”
林晚打开,里面是一支翡翠玉簪。
造型不能说多精美,工艺也不算得有多精湛,但看得出来,打磨得很细致。
“你亲手做的?”林晚抬眼问。
“嗯。”永靖侯接过,插到她头上;“好看。”
林晚笑:“虽然手艺一般,但用心了,起码送的是我喜欢的。”
“那以后我多给你送。”
永靖侯猜皇帝或者是宁王妃他们送的收拾不合她的心意。
宁王妃他们出身高贵,穿者打扮都喜繁华炫目,穿金戴银不说,贵重的宝石更是不缺,但林晚年纪虽小,经历却不少,她心态成熟,相较于繁华,她更喜舒适自在。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永靖侯又道。
宁王妃他们或许疼爱她,愿意从各方面弥补她,想给她最好的,却不一定能给她最想要的。
她的喜好得不到尊重,她的意愿变得无关紧要,他想,她一定不喜这样的日子。
她虽然回了家,有了家人,却不一定幸福如意。
但没关系,她想要的,他都可以给她。
林晚可不知道永靖侯想了这么多,不过被人放在手心里疼爱,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你在西南看到我大哥了吗?”林晚想起来问他。
永靖侯点头。
何止是看到,他们还合作了一把。
其实那些事情他自己便可以处理,只封林停不放心,非要跟着去。
不过这样也好,足见封林停待她用心。
“他是不是去永州府了?”林晚问:“你们不会把人都杀了吧?”
林晚这般聪慧,能猜到这些,永靖侯也不意外。
“没有。我们都是依法办事。”永靖侯只提了一嘴林家人的下场,以及林家养女的安置。
最后他迟疑了一下,林晚察觉:“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
“那倒没有。是有一个叫做林烟的女孩。”
永靖侯否认,将林烟的事告诉了林晚。
当然没提林烟爱慕自己,几次三番想给自己做妾的事情。
只说林烟拒绝了顾永年。
林晚惊讶得不行:“你说林烟拒绝了顾永年,没嫁给他,自己走了?”
这是什么走向?
她来了之后,只让永靖侯收拾林家人给原身报仇,可没对男女主做什么。
如果说是因为她让永靖侯横插一手改变了林烟的命运,让她不能像书里一般遇上顾永年也就罢了。
既然遇上了,还定下了婚事,说明一切都如常,她又为何会不嫁顾永年?
因为自卑?不可能!
看书里便知道,林烟是个精于算计的人,她所有的选择都是对她最有利的,这种人叫做精致的利己主义,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放弃?除非有一个更大的变故。
女人遇到什么样的变故才会改变主意?
要么是为情,要么是迫不得已。
女人很多时候都很感性,她们会把感情看得比生命更重。
林烟固然精于算计,但她毕竟也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才刚刚从林家那个密闭的院子里走出,没经过世事的打磨,如若在这个时候她遇到一个令她神魂颠倒的人,她根本就不可能抵抗得了那诱惑,必定会沉陷下去,如此当她全身心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那原本对于她来说是良配的顾永年自然便成了鸡肋。
女人为了爱情可以做出的牺牲是难以想象的。
至于迫不得已——
永靖侯既然关注到林烟,那若是她求上门,定无人能勉强她。
所以林晚猜,她应该是因为感情问题更多一些。
那谁能让林烟心动到宁愿放弃唾手可得的安稳幸福呢?
林晚望向永靖侯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永靖侯真是怕了她了,心细如发,聪慧过人,他都没提多少,她便已然猜到了真相。
永靖侯叹息:“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
他只是觉得,身为男子,不应该在背后随意评论一个女子。
就像他不愿意对封林停提起林晚遭遇不测那晚的事情,就像他现如今不愿意跟林晚提起林烟对自己的那些心思。
林晚明白了,倒也没生他的气,朝他微微一笑:“我信你。”
虽然永靖侯这般做很容易令人误会,但林晚觉得他很君子。
她欣赏他这样的君子行径。
“你们是不是有派人盯着她?”林晚问。
“嗯。”永靖侯点头:“只是以防万一,等过几年便会撤回。”
“你们实在不必如此。”林晚叹道:“我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事情。”
“可我在意。”永靖侯道:“我不希望你被人随意评判。他们没有资格。”
“随你们吧。”
即使她一再说她不在意,他们也还是要用自己的方式对她好,林晚便也懒得说什么了。
“林烟哪里,你既然派了人,那就看着她一点,旁事不用多管,只若是有人想要欺辱她,便伸一把手。”林晚道。
“她曾用你的过往威胁,你不介意吗?”永靖侯问。
“这是两码事。”林晚摇头:“我的那些过往,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掩饰,所以她的威胁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当然,你们若是因为这些事情被他们威胁了,只能说你们活该。”
永靖侯哑口无言。
林晚又道:“但这不妨碍我不喜她,也不妨碍我在力所能及的时候,帮她一把。这世道女子艰难,她若是因为心术不正自寻死路,我不会管她,但若是有人因为她是女子便欺辱她,我总得护她一护。”
便如她想要做的那些事情。
永靖侯明白了,却更爱她了。
“好,便如你所言。”
“你休息吧。”林晚看他眼底带着倦意:“我先走了,改日再见。”
“我送你出去。”永靖侯心有不舍,也知来日方长。
永靖侯才送林晚到门口,玉秀匆匆来报:“郡主不好了,府里出事了,您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