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漆黑的卧室里了无动静。
赵阿福伸手摸向旁边,空无一人,甚至没有丁点余温。
她什么都看不清,害怕到浑身发抖,跌跌撞撞着一件单薄的衣衫往床下走:“荆山,荆山!”
雨声太大了,整个世界都是轰隆隆的雷声与密密麻麻的雨声,她自己的声音近在咫尺都难以辨析。
就在她磕磕碰碰几次到了门跟前时,吱呀一声,门开了。
电光大亮,阿福终于看清,身前的,正是贺荆山。
“阿福!”贺荆山低而急促唤她。
“荆山!”赵阿福不安的眼泪瞬间又涌出来,眼泪渍得她脸颊刺疼。
贺荆山一俯身,就将她拦腰抱起,一路走回床边。
他浑身都是冷的,显然不止出去一会半会。赵阿福蜷在他怀里不知是冷是怕,浑身都在抖。
贺荆山的手轻抚过她赤裸的足,她都吓得一躲。
“别怕。”贺荆山在她耳畔安抚,伸手用掌心一点点把阿福脚底的灰擦拭干净,再塞进被窝,捞出那只温热的汤婆子放她脚上。
“你去哪了?”阿福带着鼻音,委屈问他。
“出去如厕,回来的晚了。”贺荆山没有点燃蜡烛,就在一片漆黑中答道。
他的手搁在腰间的短匕上,悄无声息将短匕取下塞至褥下。
赵阿福听到他去上厕所,瞬间觉得自己是小题大做,自己吓唬自己,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