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瞧这群没出息的废物,都是一群假货。”
雪明:“我人生地不熟,你给我详细解释解释?”
杰森一把将戴蒙德拉上车,决定带上这个小伙伴。
“他们天天欺负戴蒙德,因为戴蒙德诺夫不会还手,不会对这些受毒气所害的懦夫亮出尖牙利齿,只是听见我的名字,他们却以为我是从地狱重返人间的勇士,光是一眼扫过去,就能吓得他们连假枪都握不住。”
雪明:“这些人似乎称自己为苏联人?”
杰森:“所以说是假货——现在boss不需要他们来进行生产活动,每天都在混吃等死,但凡有人想逃出这座城市,他们就立刻变成社会主义先锋,念叨着各种神神秘秘的词汇。”
戴蒙德心有余季的看着窗外越来越远的人群,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们喊我叛徒!”
杰森:“是的,叛徒。”
戴蒙德又说:“他们要我挂上横幅去游街,说我是贪腐余孽,靠工资也养不活的小偷。”
杰森:“是的,小偷。”
戴蒙德努着嘴满心委屈:“可是,可是...他们自己却什么活都不干,每天只要帮科研站的人们抵抗灵压就行了。为什么要来攻击我?来伤害我呢?我只是想多做一些事,多拿一些钱。”
杰森翻白眼:“可能你不是苏联的孩子吧。你是俄罗斯的孩子。”
“他们是苏联人吗?我的工友们是苏联人吗?”戴蒙德不理解:“可是他们在出生之前,也没有苏联了...”
杰森发动汽车,结束了这个话题。
“闭嘴吧——你嘴巴的能耐分给身体一半,也轮不到我和温蒂来搭救你。”
戴蒙德唯唯诺诺的贴住座椅,系好安全带,雪明给戴哥送去防弹钢盔。
两台悍马在山路前打闪光灯示意,杰森与另外一台车的驾驶人阿绫比大拇指,紧接着作为前车开始引路。
在另一台车上,气氛就轻松得多了。
具体来说——是两位vip的狂欢。
她们第一次来到这种天杀的狗娘养的穷山恶水。
沿着漆黑险峻的山路,没有通讯手段,没有地形侦测仪器,没有具体的任务说明,没有敌人的详细情报,队友几乎全是拖油瓶,是跨等级来找死的小宝贝。
这一切都让苏绫感觉兴奋无比。
身后的苏维埃宫巨像越来越远,科学巨人的手臂一柱擎天。
前方路途掩藏在稠厚的黑雾之中,超古代化石丛林只留下一个个平坦的圆形树桩深埋在石头中,从中渗出来的石油气和毒气都能致人死地。
距离巴浦洛夫变电站还有一百六十多公里的路程。
越过两座大山,他们已经来到了人类已探索的最深处。
从阿尔伯特科考站到这里,连续十六公里的复杂山脉被远远甩开。
只剩下一片湿润的,混合着手性分子剧毒油泥的土壤。
橡胶轮胎在这片原野留下数道车辕,极远方的象鼻山有瀑布落下,砸在密度极大的死海之中,轰隆隆的水花声就像是某种巨物的呼吸。
异常的电场环境让这条路上异动连连。
车窗之外不时能看见雾气中的虚影。
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江雪明说不清,猜不透。
就像是在青黑二色的烟雾里,依然能见到一个个看不见的虚影,将这些雾气撑开,哪怕他拥有灵感,能看见人间的鬼魂。
但是这些由异常电场催生的异相,就如生物在此处活动,被雷霆留下的残影,记录在这片原野之中。
万幸的是,此处还有一条官道,是由数以万吨计的砂石,经过数十年的自然沉降创造出来的道路。
它仅仅只能同时通行一辆车,雪明清楚,这些砂石是为了修建铁路提前布置的道砟。只是来不及放上枕木和钢轨,就已经荒废了。
道路两侧的泥沼看上去越来越柔软,越来越危险。
偶尔能见到一两张人脸的形状,在车灯的映照下,浮现于这些油泥之上,它们的五官见到光芒时,就立刻张合扭曲变形,化为一对手掌,又迅速消失不见,非常惧光。
杰森使劲按着喇叭,一直在提醒后车,千万不要陷在这些泥潭中,橡胶轮胎受不了这种恶劣的环境,光靠着两条腿和车上的补给,要徒步走回科考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此刻,一条柔韧的白色光幕挂在杰森的车上。
它来自苏绫的灵体,来自不死鸟。
从广播电台中传出后车司机阿绫的声音。
“听见了!听见啦!别按啦!吵死啦!~”
杰森又惊又喜:“您还有这本事?怎么不早点用呢?”
“原来您还是个北儿京儿人儿?有这语言天赋怎么不早点说人话呢?”阿绫先是对杰森的口音作了调侃,又解释道:“维持辆车通讯很耗电的,我石头不要钱的啊?”
有了这条光幕作为牵引标识物,杰森也放心的往前接着带路。
只是另一辆车里,两位vip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放歌蹦迪的态度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
——象鼻山大瀑布的后方,一个低矮又肮脏的坑口洞穴中。
有个人半蹲在漆黑的泥流之后,举起望远镜,顺着原野平原的光源往外窥伺。
他穿着抗压潜水服,服装表面是漆黑的疏水纳米材料涂层,还有金红二色的马车与太阳。
他拿起了狙击枪。
是一支m24栓动步枪。
紧接着又放下。
因为他终于看清车内的人们,似乎都穿着俄式重甲,哪怕是前车的副驾驶,也戴着钢盔。
这些来路不明的闯入者,恐怕会影响薪王狩猎死巨人,夺取不死卢恩。
他只是多看了几眼,立刻搭上挂索钩绳,要回到同伴身边传递这个消息。
与此同时,雪明、阿绫老师和夏夏老师不约而同的看向象鼻山的方向。
就在刚才,有一种阴冷狠毒,散发着恶臭的灵压涌过来了。
虽然很微弱,相比原野中的灵灾浓度几乎微不可寻。
雪明说:“我感觉到有人在偷看咱们。”
阿绫说:“是个男人,相对距离一千四百米,他跑了。”
夏夏紧张的说:“他想开枪,有种恶念涌过来了,像鞋子里的毛刺,扎得我脚板疼。”
雪明问:“是薪王吗?”
阿绫答:“肯定不是,按照灵压来判断,应该只能算薪柴——现阶段这么个组织自称[天国阶梯],只有开始燃烧,开始向外界释放光与热的个体,才能称为[薪王],那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灵压,与此类藏头露尾的鼠辈是天壤之别。”
夏夏翻译翻译:“就是薪王手下的喽啰,是追随者,在这里放哨的。”
杰森先生听见广播电台里三人的对话,惊讶得合不拢嘴。
江雪明的灵感敏锐,他是知道的。
可是两位vip连人家是男是女,距离多远,想对车辆做什么,这些信息都能感觉到,这也太离谱了吧。
杰森不信邪,他也想试一试,刚准备把青金石手串戴上。
雪明和喀秋莎立刻捂住杰森的挂挡右手。
戴蒙德在一旁好心劝戒。
“别别别!别!哥!哥!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