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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利专家袁大人虽然不知兵,但也知道这样拆分是众将私心,况且锐勇营是先帝御赐的营号,哪能自己一到,就给拆分了哪?况且,苏杭和锐勇营的名气那么大,自己担任经略,自然也需要敢战能战的武将雄兵的。
他拨回武将们建议的第二天,分守道何经魁来访,叙罢公事后,何大人向经略大人告状,说苏杭曾经当众殴打他儿子何铭泽,前任熊大人包庇,对此事不闻不问,希望大人能主持公道,替下官做主。
袁应泰细问,何经魁便编排苏杭如何跋扈,如何目中无人等等情况,袁应泰来辽东不久,不好得罪文官同僚,便说此事必调查一番。
几天后,沈阳举人张少卿和士绅刘玉敏联袂来访,控告苏杭擅杀百姓,抢掠民财,关于这一点,御史在弹劾熊飞白时提到过,袁应泰细问详情,二人又支支吾吾,语焉不详。
看来这个苏锐远得罪的人不少啊。
又几天后,袁应泰接到户部郎中刘玉衡来函,提到锐勇营苏杭劫掠沈阳士绅财产的事情,众口铄金啊,袁应泰不得不重视了,但他亦不愿失去一员大将,便找经略衙门僚属商议。
其中一个叫蒋德忠的参事道,“大人,这许多人都针对苏杭,依卑职看,不仅是他得罪了人,也有锐勇营风头正劲之故,大人莫不如将他调离锐勇营,换一个不起眼的营头。”
袁应泰微微点头,不置可否,另一个主事宋福禄道,“苏锐远以练兵能战著称,沈阳有一支新勇营,由副将鲍承先率领,卑职听说这个鲍承先虽然英勇敢战,练兵却不在行,莫不如大人将两营领兵将领对调一下,这样大人可得两营精锐敢战之兵,新勇营不怎么惹眼,想来针对苏锐远的人也就消停了。”
两人一唱一和的鬼话连篇,这样就能得到两营精兵?傻子才信哪!但袁大人信了,觉得这个主意挺好,这也是对苏锐远的保护,对各方都有交代,自己还可得两营精锐,当即让苏杭和鲍承先来辽阳。
袁应泰上任后,一反熊廷弼据蒙古难民与关城外的策略,开始收拢蒙古逃亡难民,意图组织擅长弓射的北虏,去抗击东虏,还有就是宽矫、放纵将领,导致各营军纪废驰。
与此相比,调换苏杭的营头、企图获得两营精兵都算不得奇葩了。
当天晚上,张少卿和刘玉敏的管家分别给蒋德忠宋福禄二人再次送去纹银百两,以示酬谢。
鲍承先的后台正是张少卿和刘玉敏,上次苏杭劫杀的十几万两白银,亦有鲍副将的一份。
袁应泰跟鲍承先谈,鲍承先当然万分愿意,当即立下军令状,表示将率领锐勇营勇袭鞑虏,再接再厉再立新功。
跟苏杭谈时,袁应泰先是大赞了他一番,然后将整个事情和盘托出,说现在他是众矢之的,调离锐勇营可暂避风头。
苏杭见经略大人已经下了决心,感激经略的好意,表示愿意听从一切调遣,袁应泰大喜,当即下令苏杭任新勇营参将,鲍承先任锐勇营副将。
苏杭提出练兵所需的盔甲兵器弹药粮饷,袁应泰当即令兵仗局和武库给他调拨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