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姜弼和候世禄带着残兵逃回辽阳,为了掩盖自己罪责,夸张说沈阳已经失陷,川军被歼,而自己等人为了辽阳防卫,不得不保存实力撤退。
袁应泰等辽阳文武大惊,袁应泰昨天上午接到沈阳的报捷文书,说歼灭了鞑子四千人,下午,他已经飞马向京师报捷了,一天之间,沈阳怎么会就丢了哪?但接着,朱万良也逃到辽阳,说鞑虏势大,不可遏制。
袁应泰轻信了他们的鬼话,急令奉集、咸宁各军撤退,全力守辽阳,并引水注入城河,沿河排列大炮,兵士环城守卫。
二十日,东虏兵临城下,袁应泰亲自督率总兵官侯世禄、李秉成、梁仲善、姜弼、朱万良出城五里迎战。
努尔哈赤吸取了沈阳城下的教训,将八旗的队列进行了重新部署,最前排是盾车,用来遮挡明军的炮弹、枪弹和箭矢。第二排是弓箭手,第三排是无数的小推车,车上装满泥土,用来填平城壕。
最后一排是铁骑兵,人与马都挂重甲,而且,铁骑兵出击的时机很有讲究,专等明军开炮、开枪之后,从两翼杀出,冲向明军阵营,明军来不及装填炮药、枪药,火器的优势大打折扣。
明军抵挡不住八旗轮番进攻,侯世禄、李秉成、梁仲善等不等经略命令,率先逃跑,当天,明军大败,死伤甚多。
翌日,后金军掘开城西闸门排除城壕内积水,又派兵守住城东水口,渡城河大呼而到城下,双方鏖战很久,最后明军再度战败,战败的明军向城外奔去,有的被淹死,有的被后金骑兵杀死,伤亡惨重。
当晚,监军高出、胡应栋等文官翻城墙向西逃走,辽阳人心离散。
后一日,金军又攻城,袁应泰和总兵陈策、童仲揆督率军士持盾牌大战,又败阵。傍晚,城内北虏和东虏细作点着更楼,引后金军从小西门进城,城中大乱,浙军英勇作战到黎明,包括两名总兵在内,全部战死。
袁应泰在城楼上见此情况,知道大势已去无法挽回,对巡按张铨叹息说:“公无守城责,宜急去,吾死于此。”说罢就佩了剑、印自缢而死。
张铨不肯:“张铨是血性男子,不肯死于人后。”亦挥剑自刎。
埋伏在城内火神庙塔楼上的锐勇营两名狙击手,见城池已失,按着参将大人吩咐,对着兵仗局火药库开火,火药库剧烈爆炸,将兵仗局炸毁。然后他们一行十人趁乱混出城去,回到沈阳。
天明,辽阳这座辽东镇城落到了女真手里。
得到消息的沈阳众将惊骇不已,苏杭叹息,袁应泰太愚蠢了,蠢的连自知之明都没有,如果他不出城迎战,而是固守城池,鞑子攻不下辽阳沈阳,就是占据了奉集堡和虎皮驿,最后也不得不离开。
袁应泰自从担任辽东经略以来,他的行为简直让人看不懂,这个治水的能吏上任后,就像脑子也进了水一样。
先是放纵武将、败坏军纪,接着纳降北虏和东虏细作与城内,最后,不固守坚城,而是领兵与鞑子野战,一系列行为简直让人怀疑,怀疑他是后金的奸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反过来想,一切才说的通啊。